[转帖]蒙古史之秋水伊人
铁木真九岁那年，他的父亲也速该死了。 十二世纪的蒙古草原，正是最为混乱的时期。强大的突厥血统的部落各霸一方，而真正的蒙古人却由于以金国政府军为主体的外部打击和不断的内讧而四分五裂，衰弱不堪。自从形式上的共主忽图剌汗死后，再没有人哪怕能在名义上号召各蒙古部落。此时的蒙古人的情形正和他们的族名相符——柔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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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速该是忽图剌的侄子，也是他的主要助手。也速该虽然无力统一各部，但还是把亲缘较近的一些尼伦蒙古部落团结在一起。靠着勇武和仗义，也速该在草原上颇有名望，他的乞颜部因此在尼伦蒙古中居于主导地位。 但是也速该一死，他苦心经营了一生的事业也立刻随之瓦解。这个小同盟中的其它部落首领，早就垂涎也速该的领导地位。主席一死，四人帮就篡党夺权了。这帮势利小人在春天的某一个瞬间突然率领大众拔营迁徙，丢下也速该的孤儿寡妇走了。 在铁木真前期的故事中，很多地方可以看到他父亲的影子。也速该的仗义豪侠，为他儿子在不知不觉中积累起了庞大的无形资产。就在这个时候，仍有人感于他的恩义。察剌合埃不罕老头追上了正在迁徙的大队，试图劝说大家回心转意。我们知道，谈判是需要高深技巧的。一般商业谈判且不说，如果和恐怖分子、政变军队之类的穷凶极恶之徒谈判，那更是需要敏锐的观察能力和心理分析能力。很明显，察剌合老头没有受过这方面的专业培训。一个政变头目，泰亦赤兀部的脱朵颜吉儿贴对这老头的絮叨感到厌烦，说道：“深水已涸矣，明石已碎矣！”——这话什么意思？汉乐府有首《上邪》，一个女子对她的爱人说：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决。脱朵颜吉儿贴的话就是把这首诗反过来说了一遍。在前几年一部流行的垃圾电视剧中，两个满清贵族男女为了附庸风雅，也引用了这首诗，可惜不但背不全，还背错了字，生把一首诗弄成了文理不通的东西。生动地刻画了满族进关后八旗子弟的腐化堕落、不学无术，甚至比不上数百年前生活在落后地区的蒙古文盲。 脱朵颜吉儿贴抒完了情，顺手给了察剌合老头一枪，然后带着队伍扬长而去。 铁木真的母亲诃额仑，实在是一位有魄力的女性。她举起也速该生前使用的黑纛，召集了到最后仍然忠于也速该的部众，打算追回大家。可惜的是，对于这面曾引导过大家出生入死的旗帜，群众们已没有感情了。当他们追上的时候，迎接他们的是泰亦赤兀人殿后部队布下的堂堂军阵。双方摆开架势进行了短时间的交火，诃额仑的实力终不如人，最后只能看着大队人马在滚滚烟尘中离去——可惜啊可惜，耳光打不回变心的老婆，要不然南韩怎么会提出个“阳光政策”呢？大家要引以为鉴啊。 铁木真与泰亦赤兀人的仇恨即由此开始，血债终需用血来偿。也许大家看到这里会感到奇怪。泰亦赤兀人搞分裂，扔下了铁木真一家走了也就是了，何至于搞到杀人的地步，又何至于最后甚至兵戈相见？要知道也速该是乞颜部的领袖，其他聚集在他周围的部落且不说，这个乞颜部相当于就是也速该一家的祖产。泰亦赤兀部鼓动尼伦诸部抛弃铁木真一家时，也裹挟走了乞颜部的民众。这等于是趁火打劫，趁着丧事拐走了人家的全部家当。所以最后诃额仑不惜一战也就是这个原因。其实泰亦赤兀部跟铁木真家的乞颜部关系非常近，在六代以前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这也可以看出当时蒙古部落之间的分裂已达到了何等地步。 春天的蒙古草原阴云密布，寒风料峭。在昏暗狭小的帐房中，察剌合埃不罕老头已是弥留之际。九岁的铁木真来到他的床前，流着眼泪与这位忠实的朋友诀别。察剌合暗淡的目光穿过低矮的帐顶，昏暗的天空似穹庐一般拢盖四野，风吹草低却不见牛羊，似乎预示着他关心的那个孩子今后的苦难。【转自铁血 http://www.tiexue.net】 铁木真的艰难岁月开始了。虽然诃额仑的果断将一些部众留了下来，但年幼的铁木真实不足以成为真正的领袖。为生活所迫，大多数人陆续追随泰亦赤兀部而去。剩下的少数部众也逐渐分散，联系越来越少。铁木真一家的情况也与日俱下，但靠着诃额仑的勉力经营，铁木真和他的兄弟们还是慢慢长大了。 泰亦赤兀人干下了卑劣之事，将也速该的家人扔下等死。当他们听说铁木真已长大的消息后，他们开始睡不着觉了。泰亦赤兀部的头目，也是当年政变主要策划者之一的塔儿忽台乞邻勒秃黑——这个人的名字的意思就是吝啬贪婪，痛感过去斩草不除根的错误，于是对铁木真一家的营地进行了袭击。 铁木真一家看来事先得到了警告，能够及时逃入森林中。小弟弟别勒古台用木头在那里搭了个小寨，这个寨很可能过去就修在那里预备万一。合赤温、铁木格和最小的妹妹铁木仑被藏在岩缝里，而铁木真的二弟合撒尔，开始依托工事用弓箭射击那些逼近的敌人。合撒尔是著名的神箭手，绰号“哈布图”，很小的时候就伙同铁木真射死了弟弟别克贴儿，最是凶狠蛮悍之人。泰亦赤兀人在合撒尔那里讨不到便宜，可能又担心拖久了会有部众来援助铁木真一家，于是本着首恶必办，协从不问的原则进行心战喊话：“皇军不抢粮食，只要你们交出八路军干部，别的人都没事！”铁木真正坐在城楼观山景，回头看见合撒尔一脸坏笑慢慢靠过来，不由头皮发麻汗毛倒竖，赶快跳上马冲出寨子跑了。 铁木真逃上贴儿古涅山，躲进了丛林。按照蒙古历史的记载，长生天表现出对他格外关爱，给了他不少神迹阻止他出来自投罗网。但长生天看来也有犯糊涂的时候，他虽然不让铁木真出来，但也不让泰亦赤兀人离开，甚至舍不得给铁木真掉一块馅饼。铁木真一直躲了十天，饿得头昏眼花，最后终于觉得只要谁能给他点东西吃，哪怕死了也无所谓。铁木真从山上下来，被守候的泰亦赤兀人捉了个正着。最后，泰亦赤兀人抓住了仇人，铁木真也吃饱了肚子，皆大欢喜，取得了双赢的结果。 塔儿忽台乞邻勒秃黑捉住了铁木真，用木枷把他夹起来。这个木枷我们是很熟悉的，中原常用的是两块木板，扣在一起就把脑袋夹住了，然后用两根木条锁上。我小时候有一段无特技武侠片大盛的时候，专门有一招就叫“武松脱铐”，武松一使劲就把这堆木制品还原成零件状态了。如果是女囚犯比如苏三，这个枷就要做得小巧灵活，还要煞费苦心精雕细琢成一条鱼的形状，戴上之后且扭且唱，颇有情趣。不过用来枷铁木真的这个枷就粗糙多了，就是一个粗树杈，把人的脑袋顶在上面，再钉上一根树枝封好。如果用两根树干两头钉住，就可以同时枷住很多人，这种方法在解放前的西藏都能看到。 泰亦赤兀人抓住铁木真之后没急着杀，而是每天拉他去各部落游街示众。前面说过铁爸爸人缘很好，很多人是在分裂的时候被裹挟走的，泰亦赤兀人就是要杀鸡给这些人看。泰亦赤兀人的考虑不是没有道理的，在他们部落里就有这样的人。一个叫额格赤的老太太就经常跑来给铁木真梳头，看到他脖子被木头磨破，还弄了点毛毡给他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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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老太太的举动只能说是妇人之仁，铁木真虽然稍微舒服点，能感受到人类的温情和关心，不过俘虏身份没变，等死的命运也没变。泰亦赤兀人折腾了铁木真一气，看他没什么反应，就开始丧失警惕，平时只有一个小年轻来守他。这个小家伙在蒙古史上直接被叫做“羞怯儿”，属于那种文文弱弱，见人要脸红的人。恰好有一天泰亦赤兀人举行宴会，周围没人，铁木真突然发难，一枷就把羞怯儿打了个倒仰，逃进树林去了。 放虎归山的后果泰亦赤兀人当然不会不知道，他们立即开始搜捕。按照蒙古围猎的方式，大家组成人墙，开始对树林展开扫荡。当夜月光如昼，可树林里就是看不见人。原来这树林在斡难河边上，林中有小的溪流流入河中。铁木真就躲在溪里，靠着木枷的浮力仰躺在水中，只露出脸呼吸。看来人急了是什么都会做，按照铁木真得势后的扎撒，下河洗澡那就是死罪，现在可顾不得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人的影子在河岸边的树林里明明暗暗，铁木真的心脏也越跳越快。清冽的河水不能使热血冷却，水面上泛起一圈圈的涟漪。终于一双脚在他旁边停了下来，一个声音从空中传来：“好一双有光的眼睛，好一幅俊朗的面孔，难怪泰亦赤兀兄弟们要置于死地，依旧躺好，我不会说的。”谁啊？一个叫锁儿罕失剌的，这个人是速勒都斯部的，属于和蒙古皇族血缘更远的迭尔列勤蒙古部落。此人混迹在泰亦赤兀部，在后来的岁月里左右逢源，是少见的老谋深算之人，这点我们能在后面看出来。 搜索队找完了树林，人毛都没找到，于是锁儿罕失勒提议“大家别走乱了，各自沿原路再搜索一遍。”结果又是他走过铁木真的藏身之地。这次搜索如预期的一样一事无成，有人打算再搜一遍，这时候锁儿罕失勒作为觉悟低的后进群众代表开始抱怨，认为白天丢人晚上找纯粹是浪费时间，不如大家回家睡觉。其他群众纷纷响应，最后泰亦赤兀的首领们只好顺应民意，许诺大家再找一次就散。 奇怪，泰亦赤兀人突然傻了吗？他们莫非真甘心眼巴巴放铁木真跑掉？不是，他们是依据常识判断。铁木真没有马，在地广人稀的蒙古草原上是根本逃不掉的，所以他们一点不急。前蒙古帝国时期最后一位名义上的蒙古领袖忽图剌汗曾经被蒙古朵儿边部落偷袭，在逃命过河的时候马陷在泥里，孤身逃上岸去。已经追到对岸的朵儿边人说：“一个蒙古人没有了马还能有何作为？”居然掉头不顾而去，可见当时马在草原上作为生存必需品的重要性。 最后一次参加搜索的队伍就像是被老板逼着加班的员工，大家都没了精神，走得稀稀拉拉，走着走着就向自己家的方向拐弯。锁儿罕失勒走回铁木真藏身的地方，对他说：“今天的排查已经完了，等人走光了你赶快跑吧，千万别说是我放的你。”说起来锁儿罕失勒也真虚伪，他压根就没相信铁木真真能跑得掉，一开始就嘱咐了不许供出自己。不过对锁儿罕失勒来说，倒是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善事，所以他回家的时候脚步很轻快。 泰亦赤兀人知道的常识铁木真不会不知道。他等人散完了，从水里爬出来，想了半天，觉得这样是跑不掉的。想来想去自己在这边没什么熟人，还是只能找锁儿罕失勒帮忙，就顺着河去找锁儿罕失勒家去了。【转自铁血 http://www.tiexue.net】 铁木真游街的时候曾经在锁儿罕失勒家住过，知道这家有个特征。当时蒙古草原上经济还很落后，大家自给自足。可这锁儿罕失勒看来很有经济头脑，他搞起了饮料加工，把生马奶制作成熟马奶供应大家。每天晚上，锁儿罕失勒就带领一家人，把白天收集的马奶装在容器里面人工搅拌，经常是通宵达旦。干这个活会发出很大的噪音，铁木真就顺着声音找到了他家。 可以想象锁儿罕失勒看到铁木真后的惊怒交加，他同情铁木真但还没有打算赔上自己的身家。可是他的两个儿子沈白和赤老温对老爹的顾虑很是不屑。铁木真上次来他家住的时候，两个小伙子就和他一见投缘。赤老温说：“龙多儿（也就是鹞子）把小鸟追入草丛，草丛尚且搭救，何况我们！”一边说一边就把铁木真的枷打碎，扔到火里面去了。锁儿罕失勒看见木已成舟，也只能长叹一声。因为现在风头正紧，沈白和赤老温把铁木真藏在帐后装羊毛的车里面，让妹妹合答安守护，还没忘记嘱咐一句“不能告诉活人”。 这是蒙古历史中第一次提到小姑娘合答安，在铁木真的背运似乎走到顶点的时候出现了一个清丽的影子。在激烈的漩涡中心，突然出现了一处温馨平静的小天地。铁木真躲在羊毛车里，每天由合答安照顾。如果不算九岁那年住在孛儿贴家里的短暂时光，这是铁木真懂事后第一次和一个别家的女孩朝夕共处。那一年铁木真的岁数不会大于十七岁。十七岁，朦朦胧胧的时光啊，呵呵。 铁木真在闷热的羊毛车里体会若隐若现的柔情，羊毛车外的世界翻了天。泰亦赤兀人侦骑四出，大索草原。到了第三天，他们已经在路上跑了两个来回了，才想起动动脑子。于是泰亦赤兀人开始挨家搜索。 锁儿罕失勒家免不了也是个底朝天，屋里、车里、床下都搜了。大家开始动手翻羊毛车上的羊毛，眼看铁木真的脚都要露出来了，沈白和赤老温脑门上豆大的汗珠都在滚的时候。锁儿罕失勒急中生智，笑到“这么热的天，谁能躲在羊毛里面啊？”群众们一听有理，这是作无用功啊！从车上下来走了。 等人走远，锁儿罕失勒一边抹汗一边送瘟神，这位爷可不能再留了，差点今天把老命赔进去了。锁儿罕失勒给铁木真准备了一匹“口白草黄不驹牝马”，煮了贴勒羔羊，给了一支弓，两支箭，一皮桶饮料，但是没给 马鞍和火镰，打发他上路。剌施德写史集的时候就曾经批评过锁儿罕失勒，认为他漏给这两样东西心有不诚，行为上有缺失。其实剌施德枉为宰相、大学问家，都没能看得出锁儿罕失勒的心细如发。这几样东西是有讲的：马自不待言，贴勒羔羊是吃两头母羊奶的羊羔，肥壮肉美，属于上等的干粮，这是体现了锁儿罕失勒一家的情谊；小桶可以止渴，弓箭可以防身，但只给两支是为了不让在路上多生事端；不给马鞍是为了防止万一出事，从马鞍上牵连到鞍主；不给火镰是为了一路上不要点火，不要停留，日夜兼程回家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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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木真淡淡的初恋就这样结束了，他沿着斡难河逆流而上，去找寻自家已远去的族帐。“远方的人请问你来自哪里，你可曾听说过阿瓦尔古丽？她带着我的心穿过了戈壁，多年以前丢失在遥远的伊犁。” 时光匆匆，很多很多年过去了。铁木真成了家，有了孩子。越来越多的人投奔到他的部落，包括少年时的生死之交沈白和赤老温。但在帐下簇拥的人群中，他没有见到过去相伴的少女，美丽的影子只留在遥远的记忆深处。 当铁木真终于羽翼丰满的时候，泰亦赤兀部简直能够听到瓦尔基里在头上扑翅的声音了，不甘坐以待毙的他们组织起了部落联军。铁木真与泰亦赤兀部联军展开了三次大规模战役，三战三胜。不同史源的描述不尽相同，总之在其中的一次战役——斡难河上游之战或者阔亦田之战中，铁木真童年时候扮演坏叔叔角色的塔儿忽台乞邻勒秃黑被铁木真的军队一路追逐到了金长城的边上。赤老温挺矛而出，直取这个大反角。赤老温下手就来阴的，一矛刺向塔儿忽台的肚脐以下，大腿以上那个部位。可惜赤老温个头不大，塔儿忽台从小看他长大，知根知底，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塔儿忽台随手一拨，赤老温的矛就脱手下地。谁料马往前一冲，那根后半截落地的矛刚好就从赤老温选定的那个位置戳进去，一直向上，穿越了横膈膜。塔儿忽台惨遭檀香刑，终于受到了人民的惩罚。 公元1202年，铁木真与泰亦赤兀部联军最后决战于阔亦田高原。在这一战中，铁木真被神箭手哲别一箭贯颈，几乎送命。但第二天天亮，铁木真的军队发现和他们对峙整夜的泰亦赤兀联军已经无法承受心理压力而四散逃去，泰亦赤兀部的百姓由于已下营而来不及逃走，正在一团乱麻。狂喜的军队扑向失去反抗能力的人群，到处都是哭声一片。就在这时候，铁木真发现对面山上有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大声哭叫自己的名字，就问是什么人在叫，那个女子答道：“我是锁儿罕失勒的女儿合答安，我丈夫被军队捉住了要杀，我喊铁木真，让他去救他！”就在那一瞬间，少年的记忆在脑海中复苏，铁木真忘记了自己身有重伤，抛开身边的将领们，飞马驰到合答安身边，和她紧紧相拥——这个举动在铁木真一生中非常少见，蒙古史家真实质朴的笔触捕捉了铁木真心灵深处埋藏的秘密。压抑已久的情感喷薄而出，遮蔽了天与地。当激情的熔岩慢慢冷却，两人才重回现实——晚了，合答安的丈夫已经被铁木真军队杀害。 当夜，铁木真让合答安坐在自己身边。造化弄人，光阴易逝，此时的铁木真已经四十岁，被人们尊为成吉思汗。合答安也已不再是当年的盈盈少女。两人对坐终夜，恍如梦中。 第二天，老锁儿罕失勒也来了。铁木真问自己的恩人为什么这么多年迟迟不来投奔自己，共享富贵？锁儿罕失勒答道，若是自己贸然前来，留下的妻子孩子必然会遭到泰亦赤兀人的迫害。看来锁儿罕失勒真是越老越狡猾，嘴里头一句能信的都没有。当时蒙古草原群雄蜂起，锁儿罕失勒不肯把宝押死在一方上面，他身在泰亦赤兀部，却私放铁木真；当铁木真的事业暂露头角时，他让自己的两个儿子投奔铁木真，自己却仍然留在泰亦赤兀部，摆明了是两边吃糖的意思。他说如果他投奔铁木真必被泰亦赤兀人报复，事实上沈白和赤老温都在铁木真军中身居高位并不是秘密，也没人把他怎样，合答安的丈夫倒是死在无纪律的铁家乱兵手里。 老成吉思汗的一生，南征北战，杀人如麻，给人留下的都是杀伐决断的粗豪男子的印象。但是蒙古史不分巨细的记录，却又给我们描绘出他的另一面。就像本文中铁木真和合答安之间的故事，展现了一种似乎不应在他身上出现的细腻情感。如果铁木真不是生在当时落后蒙昧的蒙古，而是稍微向南或向西，也许留在历史上的就会是一个完全不同的成吉思汗。当然也可能根本就不成其为成吉思汗。但这种超越历史的假设，就不是本文考虑的范畴了。【转自铁血 http://www.tiexue.net】 后记： 合答安或者翻译成合丹的这个名字，并不是一个女性的专用名。在蒙古帝国历史上，这个名字大都出现在男人身上，这个故事发生的同时，铁木真手下就还有一位塔儿忽部的合答安答勒都儿罕，这是一个男子，开国九十五功臣之一。 合答安和铁木真之间的关系，在过去就有人注意。在一些元史类的演义小说中，津津乐道了铁木真在泰亦赤兀部就和合答安勾搭成奸，在他们再次相逢的时候，本来合答安的丈夫还未必就死，铁木真立刻偷偷命令手下，找出人来一刀杀掉，然后迫不及待地把合答安纳入后宫……对于这些描写我只能说，文为心声，既然蒙古史给大家留下了很多的联想空间，每个人完全可以按自己的意愿自由发挥。不过有一点我倒是很认同，那就是合答安来找铁木真救自己的老公，绝对是投错了庙门。 合答安和铁木真之间的这个故事，给我留下的印象很深。虽然这篇文实际在讲铁木真和泰亦赤兀部以及锁儿罕失勒一家人的恩怨，合答安算不上其中主角，我还是以她作为了文章的标题。 总的来说，俺觉得本文写的不如圣人和拖雷那个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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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6-7 19:2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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