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未遂的政治调度——评猴子头回招安
作者：赵一刀 西游记是很厚道的东东了。厚道之一就表现在时间交代得很清楚，没有弄些造化太虚之年无可奈何之月似曾相识之日的玄虚。唐三藏法师大略是在太宗十三年，也就是距离太宗翘辫子还有20年的时候踏上西行之路并把猴子从山下挖出来的。那就是628年，猴子在五行山下被压了500年，倒推回去，很明白地发现闹天宫这一天庭历史上较有代表性的造反事件发生在公元128年左右。——这是小说写法，历史地看，由于玄奘法师西行开始于贞观元年（627年），可以认为小说在这方面没有打多少埋伏，因此，猴子闹天宫发生于公元127、128年左右，应该是可以认同的。查查史料，《后汉书·天文志》中关于这一年写道：“孝顺永建二年二月癸未，太白昼见三十九日。闰月乙酉，太白昼见东南维四十一日。八月乙巳，荧惑入舆鬼。太白昼见，为强臣。荧惑为凶，舆鬼为死丧。质星为诛戮……”等等。这个百年不遇的天象很切合天庭大凶的场景啊。至于刘伯钦同学引用的“王莽纂汉之时，天降此山……”云云，这个就不对了，多压了人家一百多年啊，有损我天道命数的威严体面。想来，广大人民群众口耳相传之下多说几分也是有的，可以原谅并认同吴爷的微言大义。 继续前推，在此之前，猴子干了约半个月的弼马温，那就是十五年，又做了几个月齐天大圣，他自己认为是半年光景，按书中所写是百十年。末了还被在八卦炉里炼了四十九天，就是四十九年。这些都在书中有文可查，把这些数字准确无误地加起来，大约就是一百六十五年到二百年左右，因此，猴子第一次被招安，大略发生在西汉中期，即使有出入也不会太远。——一旦读到这一节，我们就立刻可以明白，猴子的招安以及造反并最终被镇压与被收买的这整个悲剧，其实从招安之时就埋下了祸根，他是一个天庭各势力斗争的典型牺牲品。 汉朝没有科举制度，当官出人头地要么乱世扯旗，要么只有世家子弟。很搞笑的是在此之前的神仙选拔制度也差不多是这个调调，最后成仙的那些往往都是先前成仙的转世版。隋朝之后就不同了，就也讲究从下层中选拔人才，看谁修炼勤奋什么的就度其为仙，大家都有机会。但那时我们说了天庭也没有科举，久而久之，唯一的结果只可能是派系林立，各大势力相互勾心斗角。等到了猴子艺成之时，天庭的政治格局表面上看来团结在张核心的周围一片祥和，实际上按照书中的暗示可能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程度。 天庭的结构如果是个现实世界，那会相当稳固，但坏就坏在它恰恰是个架空的神话结构，在几乎任何其他神话结构中，起主导地位的不是道德问题而是实力问题。如希腊神话中宙斯不止一次说他单人就可以对付其他所有奥林匹斯众神，北欧神话里的奥丁、印加神话里的孔蒂拉雅、印度神话里的梵天这些家伙，也都拥有超越其他神灵的战斗力，即使将此概念延续到宗教上，教宗本人如上帝、如来、阿拉和老子他们也是在实力上最强的选手。与之对比，玉皇大天尊玄穹高上帝张讳有人名号虽然长，但其战斗表现我想至少在西游记里会被绝大部分人评论为草包。也就是，其他神话甚至宗教形式其实都是照搬原始社会绝对家长制，只有西游记为一个类似于现实封建社会中的神统定下了调子。在这个奇特的神统中，计开有道教势力、佛教势力、诸侯势力、后宫势力、草野势力和玉帝自己的势力等等搅成一锅粥。 而这些势力之间，其实都想获得一种压倒其他势力的地位。佛家与世无争，道家讲究无为，可光观音和太上老君打赌就打了好几次，斗争无处不在。 这些势力之中，佛教势力相对比较超然，和清朝时期西藏与中央政府的关系简直太象了。如来就是那达赖喇嘛，玉帝就是那清朝皇帝。西藏拥有比其他省份大得多的自主权，而清政府核心阶层个个崇信喇嘛教，达赖（如来）的地位因此变得相当超然，某些情况甚至拥有和玉帝平等对话的权力，但在政府立场上始终是要稍低半级的，孙猴子闹了天宫，玉帝叫他来擦屁股他就得来，擦完了屁股玉帝高兴，说留下吃顿饭吧，原文里就写着一句“如来不敢违悖”——这些很显然不是平等外交下的行为。有些朋友很认为如来应该比玉帝还略高个半级，这是不可能的。我完全同意至少从字面上如来单挑十个八个玉帝没什么问题，但大问题是《西游记》中的神统具有颠覆性，不是谁能打，谁地位就高的。韩信打刘邦十个八个没问题，关羽打刘备十个八个没问题，岳飞打赵构千八百个估计都没问题，一样道理。 但佛教势力同时当然也是野心最大的，看守西天的什么什么金刚对猴子说的“这里可不是你那南天门”似乎可见一斑，这也正常。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如来看看自己，看看手下四大菩萨和一堆佛，再和南天门那些菜们比比枪杆子，就算没有野心，瞧不大起也是必然的。也许单对玉帝自己的势力，佛教势力在总战斗力上可能持平，甚或可能占有优势，但和其他这些势力一样，和玉帝势力叫板会直接导致所有其余势力以及数量庞大的散仙们对自己火力全开，这可就大大的不妙了。佛教势力的水又不见得怎么深，对付狮驼国三王的时候几乎把所有家底都拉了过去，什么三世佛、四大菩萨、五百罗汉三千揭缔，也就是这样。说强不强，说弱又不弱，仅以道家势力而言，三大教主、镇元子、菩提（这人是道士哈）、太乙，不计其数的炼气士们再加上渺渺然没人知道在哪的鸿均道人就不见得比之弱小多少。因此负责政治协商的观音菩萨地位才那么高，那么被佛祖倚重。 佛教势力信奉的准则是“最后一秒救人”，再加上他们相对较为超然的地位，很容易在玉帝心目中埋下一个高声望高能力的印象。这其实也是佛教势力的目标，在统一的天庭与张核心的领导下高度自治，所以当然很滋润。道教势力就没那么幸运了，靠张核心靠得挺紧的，从来都是第一个冲上去当炮灰，又不愿意太伤元气，所以很多情况下基本上是出工不出力。太上老君至少有七八件法宝能直接搞定猴子，但在闹天宫时就是不用，元始通天太乙这些人干脆就报了病假——须知连太乙的坐骑九头狮都拥有随时搞定猴子的实力，闹天宫时这些家伙去哪了？有些朋友很耿耿于猴子闹天宫时威风八面，取经时一步一灾，觉得不统一了并找出无数种理由——没理由。闹天宫时道教势力不愿意出手而已，也想拖一拖，在玉帝那里卖个好价钱，没想到当时主事的太上老君脑瓜子不太灵活，拖过了头，让观音拣了现成便宜，又亲手把猴子狂战士化，只有找如来去擦屁股了。因此在闹天宫阶段道教势力失败得一塌糊涂，佛教势力很是占了些便宜。 太上老君大抵是做人的时候哲学研究多了，一到政治斗争阶段总显得有些昏头昏脑。再加上大概是被猴子偷怕了，当着猴子说的那些话半句真的没有。他坐骑青牛下界，用金刚圈套了多少人的东西，十八罗汉拿着佛宝金丹砂都半点奈何不了，闹天宫时他不过是用来当了回飞行道具，回收之后还一脸神秘地说要是他拿了芭蕉扇，我也奈何不了他——蒙谁呢？金角银角不但拿了芭蕉扇，还拿了什么净瓶葫芦七星剑捆仙绳，在老君面前还不是狗屎两撅。你就看看吧，扇火的扇子、手镯、裤腰带、装丹装水的容器……要说这些东东就是老君的全部家底，搁谁谁能信啊。我倒宁愿相信青牛下界是老君别不过一口气，要叫金刚圈在佛教势力面前找点面子，最终结果确实是达到了。但综观西游记全书，道教势力在政治上被佛教势力所压制，亦已在闹天宫阶段就有所显示。 这些东东张核心自己自然是清楚得很。虽然这两大势力的唯一目的不过是在他那里找找重心，但一个统治者对这种半胁迫行为之不爽也不用我们多谈。再加上非宗教的诸侯、草野、后宫这几个势力也时常玩这一手，亲亲的外甥杨二郎拽得跟二五八万一样，自己七魂之一的化身北方真武大帝忙着搞小朝廷，草野势力表面恭顺，一言不合就要造反，王母娘娘更是要追求近乎二圣的政治地位，这些人在闹天宫前后的所作所为，无一不是为了自己的政治利益在表演。 《西游记》中如果按脑瓜分，神仙分三等级。第一等就是玉帝、如来、观音那样明确地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的；第二等是猴子、唐僧、二郎、李天王等等那样老大要做什么俺就抛头颅洒热血地做的；最末一等就是三力大仙那样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的。猴子的招安这事情本身的起因，不外乎是玉帝的一次政治调度，而终于在各方势力的综合干涉下演变为闹天宫。 下面我们慢慢谈谈这个问题。 弼马温是个多大的官？ 先说一句，古代的管马官叫做太仆。 太仆，秦汉时主管皇帝车辆、马匹之官，后逐渐专管官府畜牧事务。皇帝出行，太仆总管车驾，亲自为皇帝御车。太仆因和皇帝关系密切而成为亲近之臣。汉初到文帝时，任该职者有高祖的亲信夏侯婴。太仆由于在诸卿中属于显要职务，常常可以升擢为三公。西汉时刘舍、陈万年皆由太仆升为御史大夫，公孙贺由太仆升为丞相。东汉时太仆多选素负声望或有功的大臣充任，甚至有时由司空、尚书令转任为太仆，可见其名位之重。 太仆秩为中二千石，有两丞。属官有大厩、未央、家马三令；车府、路軨、骑马、骏马四令、丞；龙马、闲驹、橐泉、騊駼、承华五监长、丞。车府主管皇帝乘坐的车辆，其余皆为主管马厩之官。 太仆更重要的职掌是兼管官府的畜牧业。西汉时，陇西、天水、安定、北地、上郡、西河六郡设牧师官，养马三十万匹，还有供祭祀用的大量牛羊。 东汉时太仆之下保留车府、未央以主管皇帝车马，其余诸厩和西北六郡的牧师官皆省去。西汉时少府所属的考工，东汉时移归太仆，其职务是制作弓弩刀甲等兵器，还主织绶及诸杂工。 魏晋以后，太仆之官除金代不设外，长期沿袭。但职掌渐转为专管官府畜牧事务，原来皇帝车辆、马匹之事，则移于他官，如清代归内务府上驷院、銮仪卫掌管。 读者诸君明白了吧？堂堂九卿之一，国家畜牧部部长兼交通部部长，二品三品的大员，向核心圈靠拢的跳板，这官哪里小了？李白NB不？杜甫NB不？给个翰林供奉或者左拾遗之类的芝麻官不也屁颠屁颠干得热火朝天？你猴子再NB，说大点，不过就是女娲娘娘一次不小心的产物（算错了数目= =），建筑材料的不合格淘汰品，娘娘腔贾宝玉的哥哥而已，找了个好导师人家还不让提，由地方山贼受的招安，一进中央立刻给了个二品官，这能叫屈才？来头比你大的多了去了，什么混沌初分时仙藤上的葫芦，被老子拿去装丹药了。什么上古雷神，被黄帝拆来做鼓棰了。什么具有和创世神相同神格的烛龙，被安在幽冥界当蜡烛台了……对比一下这些，再对比一下宋江兄弟，有什么不知足的？ 再者说了，封建时代里一个官儿前程如何，大体上决定于能和统治核心也即是皇帝本人靠得多近。一个大内总管之类五品从五品的太监头子，很多时期甚至拥有超越三公的实际权力和政治影响力，有诸多血淋淋的史实为证，不必赘述。天宫大略也是一样，四海龙王、阎罗王这样的诸侯级或者至少也是封疆大吏级职位，其威势比之小小的天宫发言人、最多也就是起草诏书的官儿太白金星来，差得远了。就更别说和张核心日常起居出行直接挂钩的弼马温。再加上天宫MS没有太监——个人认为倒不是体制问题而是有资格上天的仙人们个个没有达成条件。猴子那级别的不用提，浑身上下“已成金刚之躯”，想把他小JJ割下来的刀宇宙里恐怕没有，就是纯粹出来笑场的E级妖怪虎力鹿力羊力三仙都有割掉头再长的本事，头都能割掉而没P事，割条把小JJ而无损功能更是小菜一碟，所以天宫想要造就个把太监实在是难之极也。整部西游记里有案可查的太监只有文殊菩萨座下的一个狮子——这兄弟到底有多少狮子？估计和在狮驼国兄弟结拜的狮王不是一个吧——还是坐骑，如此小的概率只能让我们将这一特例归结为某种特殊情况，或许是都焦了，还是割了吧，或许是该狮子修炼葵花宝典没成功，总之，某种现象如果不是普遍现象，那一定有使其不成为普遍现象的道理。综上，天宫没太监，弼马温这一职务则拥有太仆的典型特征，怎么看怎么是向上爬并进而成为核心一员的大跳板，但却在某种因素下被猴子当成了一个芝麻绿豆官，前途就此溃灭。 玉帝对猴子不薄了。而且从一开始起就流露出强烈的将猴子培养为自己嫡系的愿望，当猴子刚刚出世，灵光就射上斗牛宫的时候，张核心那句轻描淡写的“不足为异”下肯定掩藏了心里的咯噔一声。随后的发展也绝对证实这一观点，张核心对猴子的重视，几乎就是前所未有的。 简单说，张核心拥有任何西游记人物绝对难以望其项背的政治嗅觉，这些都不必分析，简单从感觉上看就知道。他是个什么皇帝？看似昏庸无能但实际上地位超然，能真正对他构成威胁的事情其实从来没有存在过。这样的皇帝其政治嗅觉差得了吗？记得什么时候看过一篇对藤崎龙版封神演义的评价：太公望事实上几乎取得了所有的胜利，但人们依然认为他是个傻瓜——这样的人可怕程度远远超越任何BOSS，他深不可测而非常懂得韬光养晦。现代管理文化有云：老板好象什么都不知道，但他很懂得让什么人做什么事情。张核心有着相当程度的前瞻性啊。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个笨蛋，但所有人都几乎无条件地服从他——这种事情决不是一个笨蛋能做到的。 总而言之一句话，天庭公司CEO张核心在维持公司运转、发展公司规模的过程中发现了手下的几个副总各立山头，觉得这样对公司业务没好处，急需吸收新鲜血液。于是把目光转向了非正式员工，刚进公司打杂的猴子身上。凭着本能的敏锐嗅觉发现这是个可造之材，于是先想办法送到海外镀金，接着回来直接任命为总裁办秘书处处长。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人悄悄告诉猴子你这是被张核心拿屎盆子扣了……这么点个小官给他管小蜜……猴子大怒，当时就摔桌子说爷不伺候了，接着开同业敌对公司准备搞张核心。张核心一看不好，打起精神来平了这个新兴企业，准备二次招安。结果猴子再次进了公司之后由于地位飙升，立刻受到几大势力的警惕、关注、拉拢和暗算，又不能洁身自好，贪污了一大笔公款卷包会了。张核心没有办法，只好调动公司各路资源平了这回事情，把猴子半挂靠在某个势力最大的副总名下干了闲职。可怜一代人才，最后落得这个下场。 我们可以看到，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那句弼马温官太小引起。 诸位，有在公司给人当手下的吧。你会不会对你的组长说这么类似一句：“你这也叫官？有事你摊，有气你受，没事也不说你好。” 绝对不会。吵翻了都不会。那么是谁或者是在哪些势力授意下，这么一个人和几乎没有一点政治嗅觉的猴子说了这些呢？在他明知道这些会引起猴子何等反应的情况下？很值得研究。 王母娘娘一般是做为张核心的配偶神存在的。这个在《西游记》之后大体成为共识，但是，往前推一推，我们很自然地发现坏了，有什么事情不地道了。 王母娘娘的神格形象大抵来源于西王母、瑶池金母和九天玄女，这大概已经是常识。那么好，我们先看看这三位的神格。 须知西王母首先是掌管生死的。后羿同学去找不死药，求的就是她。这是一等一重要的神，神格之高与太阳神东王公并列，但是后来生死大权谁掌了？阎罗王——张核心的绝对嫡系。 瑶池金母呢？大罗天的老大，道教地位仅次于三清，大罗天群仙之首。后来大罗天归谁了？——元始天尊。张核心左右手太上老君的师弟。 九天玄女呢？神话中专门揭示命运的。给黄帝送过天书，帮着黄帝K过了蚩尤，看过希腊神话的都知道发布神喻是多NB的工作，整个希腊神话里只有阿波罗能替宙斯发布最高级神喻，神喻就是命运，就是桎梏万物的大道——那么这个非常NB的工作谁接了呢？张核心自己。 给王母娘娘留下的是什么？一个配偶神的名分，最多相当于妇联主任的实际权力，每几千年负责办理公司精英会的宴席工作。很显然，王母娘娘曾经拥有相当大的权力，但是却被张核心一点点架空了。本来没权还好，本来的当权者变成了空架子那滋味不怎么好受，铁杆弟兄如晁天王都不爽宋押司，王母娘娘要甘心倒奇了怪了。因此不但利用宴会拉拢各路神仙，而且坚决不放过任何一点打击张核心的机会。再加上她身在内廷，对张核心找猴子管马的心理实在是琢磨得一清二楚。西游记里明明白白写着猴子第二次造反就是因为七仙女说蟠桃会没请他，七仙女是谁的手下？这个不用说了吧。但凡稍微有点脑子的谁会忘记请这个名义上干着一字并肩王，剑履入朝天子车驾的人？那么王母当然是第一次刺激猴子的最大嫌疑人。 是否可以这样认为，原来的管马官是王母娘娘的人，被张核心无故撤换之后极大地唤起了王母心中的恐慌感。于是变着法子和猴子作对。我们知道女性做事情容易走极端，猴子的悲剧就这样铸成。 后宫势力很特殊，没有多少拿得出手的东西，话语权也不足。只有在这些小地方搞搞事情，也比较符合后宫的风格。难以想象太上老君如来佛祖或者杨二郎他们干这个事情，女仙马官之类也不一定鸟他们，不是一个系统的谁惯着谁？所以实际上很简单了，王母娘娘是打击猴子行为的始作俑者，张核心对之的架空则是直接原因。 闹天宫其实毫无威胁。唯一的价值就是本质上给了诸势力一个表忠心的机会，从这里可以明显地看出诸势力对张核心的态度和亲疏关心。道教势力基本全撤，老君万不得已用了一下金刚圈，佛教出动了魔家四兄弟——至少在西游记里把他们和佛教四天王——顺便说一句，这四个人很奇怪，同时替雷音寺和南天门看门——混淆了——以及观世音跑前跑后，最后总老大亲自动了手，但基本上算是来摘果子的，诸侯势力中有李天王父子比较卖命，在电视剧里李天王还赔上了法宝，当然，最卖命的还是亲外甥杨二郎。到底不一样，打架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怎么也是外甥，郭家雀儿皇帝位都能传给外甥（而且是没血缘关系的外甥），人家那是自己人。平常你不甩我我不甩你不耽误非常时期穿一条裤子。张核心当着老大不耽误杨SG在灌江口冲上头翻白眼，他怎么翻张核心也只有忍着。别人当老大耽误不耽误就难说得很了。 杨二郎真是卖命，其他人虽然不怎么卖命但拼命表现自己想卖命，杨二郎在封神里基本上和猴子在西游里一样，是个不死身＋千面人。棋逢敌手将遇良才的打了许久，边上一糊片子能随便搞定猴子的看热闹，一边看一边大喊加油用劲我们支持你之类屁话。 猴子的实际战斗力可能一般，但靠着不死身和数量繁多的技能，别人也还真奈何不了他——跟观音差不多的镇元子算是这一级别中唯一一个和猴子直接动手的，随便就能抓住他，但说啥也拿他没办法，可见一斑。但无论是杨SG这样一心为张核心卖命的还是其他人那样打太平拳的，但不管有意还是无意，确实没有一个愿意让猴子象张核心所想象的那样进入领导层成为公司骨干，一力保持现状不思变革，张核心想必寂寞之极。这也没办法，他们都是既得利益者。新贵和革命者与既得利益者有着天然的冲突，这些都不以张核心个人意志为转移。 说到这里，该说的也都说明白了，最后我们有必要谈谈张核心个人能力问题。 一、张核心从未表现过个人战斗力，但这不能视为他没有个人战斗力。实际上他的1/7化身北方真武有着相当不俗的战斗力。再向前推，他的几个原形如黄帝颛顼等等，都有着极度强悍的个人战斗力——这里插句题外话，我一度认为菩提老祖这个不僧不道又不愿让任何人知道的奇怪角色就是张核心本人。是来给猴子镀金的。 二、许多足够强大的神仙，包括猴子本人，迷信张核心解决问题的能力。事实上也是如此，张核心能否用战斗手段解决问题不得而知，但他显然拥有决定权。 三、我们拿一些较现实的东西做例子，任我行、洪安通之流比手下强大许多，但仍需要以药物之类控制手下为他们卖命，连封神中洪钧收拾通天也得给个丹药禁制，但张核心治理之下的天庭没有这类现象。 四、将之引申到封建王朝，封建帝王的真正杀手锏有两道，一是权力与武装，二就是社会中坚对他本人的认同与习惯性效忠。这第一点张核心有多少很难说，但第二点可能相当相当充分。事实上，所有的神佛仙圣对张核心的效忠完全是习惯和本能，我们知道张核心不是继位，那么，仅为了使这个结构合理化，我们有必要重新审视张核心与他所掌握的力量——即使认为他本人的战斗力接近0，这个为他所用的力量也一定有相当程度。至少，他的治理手段是相当高明的。 如果按照三国打多了把人数值化的渠道给张核心如来之类打个分，那估计是： 张核心：物理？、法术？、政治100、魅力98 如来：物理？、法术100、政治80、魅力97 老君：物理5（能揪住猴子顶瓜皮小K两拳），法术90＋8（对法宝依赖太大），政治70，魅力70。 猴子：物理90（比之观音姐姐颇有不如的体力）、法术40、政治0、魅力100 所以你看到了。张核心就是那曹操，如来就是那诸葛亮，老君就是那陈宫，猴子只能去做关羽。如何？可怕吧？和我们的分析简直毫无二致。 本来猴子很有可能成为核心神中的一员，在高高的灵霄殿展示进化论的伟大和正确，但是可惜。在各路势力的搅和下，张核心的提拔工作终于失败，西游记也就此开始。 其实猴子的成长经历，就是一个小公务员从小刺儿头变成大爬虫的典型道路。诸位，你看吧：开始的时候，猴子一身是刺儿，天不怕地不怕，可以在权贵阎罗王，四海龙王等人面前吆五喝六，甚至于还有“打上凌宵殿，夺了鸟位”的想法。及至于被招安，进入了公务员队伍，又不老老实实混日子，朝九晚五拿工资，反而扎扎实实的做工作（把马个个都养得膘肥体壮），结果惹人眼红，被人挑拨离间成功。第二次受招安，当了地位相当高的“齐天大圣”，但实际上没实权，相当于政协常委。在这个闲衙门，按理说，猴子应该常自砥砺，低调行事，韬光养晦，夹着尾巴做人。你看他倒好，整天交游广阔，游手好闲，跟三清四老称兄道弟，浑然忘了自己几斤几两。终于，又被别有用心的人挑拨离间成功，自己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前途。一直到在山里压了500年（政治大山啊），才知道怎么样做一个好的爬虫了。你看，在去西天的路上，他都是出工不出力了，小妖怪也搞不定的架势，尽量做到千辛万苦解决小困难，轻轻松松获得大功劳，而且还不时的找领导，找上级，这样既突出了上级的重要性，也突显了领导的高能力——这样的下属，哪个领导不喜欢啊。所以，到最后，我们那个曾经的刺儿头，那个桀骜不逊的小公务员，终于敖成了一尊佛——斗战胜佛，一尊不言不语，不动如山的木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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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6-15 23:0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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