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提高效率
1.提高资源利用效率 任何一个国家，所拥有的资源的数量再多，也是有限的，所拥有的军队的数量再多，也是有限的，再强大的国家，都不可能拥有无限的资源，都不可能拥有无限的军队，总是具有一定的限度。提高资源的利用效率，充分利用有限的资源，充分利用现有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可以在有限的条件下，最大限度地发掘军事力量的潜力，提高部队的作战能力，增强军事力量。通过提高资源的利用效率，可以充分发挥有限的资源的作用，可以在不增加资源，不增加人力、物力和财力投入的情况下，提高部队的作战能力，增强军事力量。 在抗日战争中，八路军和新四军等人民抗日武装深入敌后，在沦陷区开辟了大片抗日根据地，进行抗日游击战争，在敌后坚持抗战。这些敌后抗日根据地，大多位于敌占区的腹地，为敌人所包围，遭到日军的重重封锁，交通非常困难，难以从根据地外获取资源。加之国民党政府也在进行封锁，内地的物资更难很难进入抗日根据地，抗日根据地很难获得根据地外的资源，不得不因地制宜，凭借根据地内有限的资源进行对日作战，在广阔的敌后战场上坚持抗战。抗日根据地的资源非常匮乏，尤其是武器装备非常缺乏，抗日根据地仅有薄弱的军事工业，所能提供的武器装备数量很少，大部分武器装备得依靠战场上的缴获，而日军作战非常顽强，缴获日军的武器装备非常不容易，远远不能满足抗日根据地军民的作战需要。面对匮乏的资源，抗日根据地军民竭尽全力提高资源的利用效率，充分发挥有限的资源的作用，尽可能地打击日军，力争取得更大的战果。 在抗日战争中，八路军和新四军为了节省弹药，竭力提高官兵射击的准确性，提高弹药的杀伤率，力争用最少的弹药，消灭最多的敌人。与之形成巨大反差的是，受到严重的腐败的影响，国民党军的资源的利用效率非常低下，尽管国民党军从海外购买了不少物资，又获得了盟国援助的大量物资，可是由于国民党军内部腐败盛行，浪费现象非常严重，资源的利用效率非常低下，国民党军的作战能力非常低下。国民党军以远优于八路军和新四军等人民抗日武装的资源，却在八路军和新四军等人民抗日武装在敌后大举反攻的时候，仍然被日军打得节节败退，依旧不断丧师失地。之所以造成如此强烈的反差，资源利用效率上的差异，恐怕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 有人做过一个统计，国民党军每消灭一个日军士兵，大约需要两千发子弹，而八路军和新四军每消灭一个日军士兵，却仅需要消耗几十发子弹，弹药的使用效率远高于国民党军。在著名的抗战歌曲《游击队之歌》中，有一句歌词这样唱道：“我们都是神枪手，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深切地反映了八路军和新四军等敌后抗日人民武装在弹药使用上的高效率。由于在资源利用效率上的这种差异，面对日军的大举进攻，拥有雄厚资源的国民党军无力坚守，被迫节节败退，不断丧师失地，而资源匮乏的八路军和新四军却能够不断开疆拓土，使自己不断发展和壮大，在敌占区腹地创建了大片抗日革命根据地，八路军和新四军以及民兵等人民抗日武装得到了巨大的发展，顶住了日军对抗日革命根据地的疯狂扫荡，坚持进行敌后抗日战争，牵制了大量的日军，使日军遭到极大的消耗，使日军陷入侵华战争的泥潭，也就不足为奇了。 在抗美援朝战争中，虽然有新中国作为后盾，并且获得了苏联援助的大量物资，但是新中国刚刚建立不久，饱经数十年战乱，百废待兴，苏联又正在医治二战的创伤，所能提供的援助非常有限，志愿军所能利用的资源非常有限。此时的美国却刚刚赢得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胜利，本土又没有在二战中遭到大的破坏，国力空前强大，美军拥有雄厚的资源可供利用。与美军相比，志愿军的资源只能用匮乏两个字来形容，苏联提供给志愿军的援助，还不如当年美国提供给蒋介石用于打内战的援助。在抗美援朝战争中，志愿军却利用远不如美军的物资，击败了美军，将美军由鸭绿江边赶回到三八线，并且最终顶住了美军的疯狂攻势，将战线稳定在了三八线上。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志愿军的资源利用效率远高于美军，尽管可供志愿军利用的资源的数量远不如美军，可是由于志愿军利用资源的效率很高，美军利用资源的效率比较低下，志愿军匮乏的资源所发挥出来的效果，丝毫不亚于美军丰富的资源所发挥出来的效果。 在抗美援朝战争的上甘岭战役中，美军共发射炮弹约190万发，飞机投掷炸弹5000余枚，最多时候的一天发射炮弹30余万发，投掷炸弹500余枚。战役结束后，志愿军所坚守的上甘岭阵地，比战役开始前削低了一到两米，可见美军所投放的弹药数量之巨大。与美军丰富的资源相比，守卫上甘岭的志愿军的资源却极为匮乏，面对美军的狂轰滥炸，志愿军的武器弹药和援兵难以抵达上甘岭阵地，伤兵也难以撤出上甘岭阵地。为了补充上甘岭阵地上的志愿军官兵的维生素，志愿军曾计划给守卫上甘岭的志愿军官兵运送一批苹果，结果最终只有一只苹果被送到了上甘岭阵地，这个苹果据说就是魏巍那篇著名的文章，《谁是最可爱的人》里的那只苹果，一个小小的苹果，居然能够珍贵到那种程度，可见上甘岭阵地物资补给之困难，以及阵地上的物资之匮乏。 为了节省弹药，提高弹药的利用率，守卫上甘岭阵地的志愿军，大力开展狙击活动，组织士兵做狙击手，进行狙击作战。通过进行狙击作战，上甘岭阵地上的志愿军减少了弹药消耗，增加了对美军的杀伤，使美军为之闻风丧胆。志愿军的狙击作战使美军胆战心惊，并且将上甘岭上志愿军狙击手出没的阵地称为狙击兵岭。志愿军的狙击手压制了美军的地面活动，使美军官兵不敢轻易进行地面活动，害怕被志愿军狙击手放出的冷枪放倒。志愿军想方设法，充分利用有限的资源，使有限的资源得到了高效的利用，增强了部队的作战能力，对于志愿军坚守上甘岭阵地，打退美军一次又一次的进攻，最终赢得上甘岭战役的胜利，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资源丰富不应该成为浪费的理由，再丰富的资源，终归是有限的。美军仰仗自己丰富的资源，不计代价地狂轰滥炸，把上甘岭削低了一到两米，最终却没能拿下上甘岭，志愿军的上甘岭阵地始终巍然不动。上甘岭上的志愿军尽管资源匮乏，可是由于能够充分利用资源，最大限度地发挥有限资源的作用，结果经受住了美军的狂轰滥炸，打退了美军一次又一次的进攻，守住了上甘岭阵地。出现这样的结果，不是因为美军的武器装备不够先进，也不是美军所使用的资源的数量不够多，而是因为美军的资源利用效率低下，没能充分发挥出丰富的资源的作用，动用了远比志愿军多得多的资源，却始终无法将志愿军逐出阵地，而志愿军的资源利用效率很高，能够充分发挥匮乏的资源的作用，能够用比美军少得多的资源，有效地挡住美军的攻势，守住上甘岭阵地。 只有将资源投入作战，使之在战争中发挥出作用，转化为实际的作战能力，才具有实际的军事意义。尽管美军拥有非常丰富的资源，在上甘岭战役中投入了大量的资源，可是在投放的那些资源中，真正在战争中发挥出作用，转化为作战能力的，却并不是很多，而上甘岭的志愿军却能够充分利用其拥有的资源，在战争中充分发挥这些资源的作用，使之充分地转化为作战能力。因此，在上甘岭战役中，美军投入大量的资源，不顾低下的资源利用效率，进行狂轰滥炸，并没有取得多大的效果，最终没能取得作战的胜利，而志愿军资源匮乏，想方设法节省弹药，竭力提高资源的利用效率，进行狙击作战等高效率的作战，取得了很大的效果，最终取得了作战的胜利。 2.增强协作能力 一支军队会被分成不同的部分、部门或机构，这些部分、部门或机构由来自不同的地区的不同的人员组成，具有不同的利益，怀有不同的想法。如果军队各部分、部门或机构之间能够密切配合，相互之间通力协作，就能够最大限度地发挥部队的作战能力。反之，则会使军队内部各部分的力量相互抵销，不能形成合力，无法发挥部队应有的作战能力，削弱部队的作战能力，降低部队的作战效率。一支军队的规模越大，分成的部分、部门或机构就越多，军队的组织结构就越复杂，军队内部各部分、部门或机构之间的协作的难度就越大，就越容易产生摩擦，乃至于产生内讧。 辽沈战役打响以后不久，淮海战役随即在江淮地区展开。在江淮地区，国民党部署了八十万精锐部队，守卫江淮地区，用以拱卫国民党政权的中枢南京。刘邓大军千里跃进大别山，进入江淮地区，揭开了人民解放军战略反攻的序幕，使这一地区的人民解放军增加到两个野战军，总兵力高达六十万人。在江淮地区，人民解放军的总兵力不如国民党军，人民解放军的武器装备也不如国民党军。更为重要的是，人民解放军的两个野战军，过去一直活动在不同的地区，历史上也没有什么渊源，相互之间并不是很熟悉，两个野战军之间能否密切配合，是这两个野战军所共同面临的一个非常巨大的考验。两个野战军之间能否有效配合，能否密切协同作战，成为决定淮海战役成败的关键问题。 在毛泽东对淮海战役的指示中，一再强调人民解放军的两大野战军要有效配合，密切协同作战，不仅要取得“一加一等于二”的效果，而且要争取达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避免出现“一加一小于二”的效果。也就是说，两个野战军协同作战，要形成合力，要取得比这两个野战军单独进行作战所能取得的更大的战果，要竭力避免出现两个野战军因为不能协同作战，共同作战所能取得的战果反而不如各自单独作战的战果大的情况。在淮海战役中，人民解放军的两大野战军按照毛泽东的要求，密切协同作战，以六十万人的兵力，击败了国民党军八十万人的兵力，解放了江淮地区，使人民解放军的兵锋直抵长江北岸，直指国民党政权的所在地南京。 在淮海战役中，国民党军兵力雄厚，武器装备先进，却各怀鬼胎，相互之间不能密切配合，结果被解放军各个击破，致使驻守江淮地区的国民党军大部被歼，国民党军无力继续守卫江淮地区，被迫退守江南，使解放军饮马长江。在淮海战役中，如果国民党军各部队不是各怀鬼胎，都企图自保，都不愿援助友军，而是相互之间密切协同作战，竭力帮助被围的国民党军部队解围，解放军要歼灭被围的国民党军，赢得淮海战役的胜利，恐怕将会遇到很大的困难。如果国民党军各部队之间能够密切协同作战，虽然国民党军还是不一定能够获胜，但是至少不至于败得那么惨，不至于使最精锐的主力部队丧失殆尽。由于国民党军各怀鬼胎，在淮海战役中，以优势兵力惨败于劣势兵力，完全是咎由自取。 在战国的时候，秦国攻打韩国，魏国救援韩国，秦军和韩魏联军在伊阙交战。在伊阙战役中，韩国势孤力单，等待魏国的援军，企图使魏军单独与秦军作战，不愿动用自己的军队。魏军则企图利用精锐的韩军，让韩军替魏军打头阵，先与秦军交锋。韩魏两国为了各自的利益，不能同心协力，使秦军得以设置疑兵，将韩军牵制住，继而集中精锐的主力部队，出其不意地攻打魏军，将魏军击败。魏军被击败以后，韩军失去依靠，不敢恋战，开始溃逃，秦军乘胜追击败退的韩魏联军。所以，在伊阙之战中，秦军能够依靠不及韩魏联军一半的兵力，大败韩魏联军，取得斩首二十四万的辉煌战绩。 韩国和魏国表面上共同抗秦，却又都各怀鬼胎，都以各自的利益为出发点，都各自为政，不能够同心协力，相互之间不能紧密配合，不能密切协同作战，结果让秦军有机可乘，被秦军各个击破，以致最终遭到惨败。秦军的兵力虽然不及韩魏联军的一半，但是能够团结协作，密切协同作战，因而能够击败韩魏联军，取得辉煌的战绩。伊阙之战中的韩魏联军，恐怕还不如毛泽东所说的那种“一加一小于二”的情况。从伊阙之战中的实际情况来看，一加一的结果不仅可能会小于二，而且可能会小于一，韩军和魏军联合进行作战，可能还不如独自进行作战来得好。如果韩军或魏军单独与秦军作战，结果反倒可能会好一些，至少不至于败得那么惨。韩军和魏军联合作战，作战能力不仅没有相互促进，反而相互抵销，所发挥出来的作战能力，还不如韩军或魏军单独作战的时候，所发挥出来的作战能力强。如果在伊阙之战中，仅有韩军或魏军单独作战，即便不能取胜，至少不会败得那么惨。 军队的数量再多，所争取到的盟友再多，如果部队之间不能够相互配合，不能密切协同作战，不能发挥应有的实力，无法发挥应有的作战能力，终究还是无济于事。只有部队之间相互配合，密切协同作战，才能够充分利用资源，才能充分发挥出军队的作战能力，才能够取得作战的胜利，才能够赢得战争的胜利。
第七节 加强战备
1.储备物资 物资的多寡，对于部队的持续进行作战的能力，有着非常重要的影响。如果物资匮乏，那么再强大的部队，也难以长久地保持强大的作战能力，很快就会因物资耗竭，使作战能力遭到极大的削弱，变得孱弱不堪。实际上越是强大的部队，消耗的物资往往就越大，往往就越需要物资，越容易因为物资的匮乏，使作战能力遭到极大的削弱。一支强大的军队，假如没有足够的物资维持部队，部队的作战能力就会遭到削弱，由强者变成弱者，缺乏的物资越多，作战能力就会削弱地越厉害。 在战争之中，交通往往会被阻塞，经济往往会遭到破坏，难以获取足够的物资供应，使物资变得匮乏。在战争爆发之前，储备一定的物资，以应付战争中的需要，就显得非常必要。战争爆发以后，在物资供应变得困难之际，平时所储备的物资可以解燃眉之急，可以支撑部队进行比较持久的作战，坚持较长的一段时间。 春秋末年，晋国的国君大权旁落，六卿把持了晋国的朝政，晋国的政权为六卿所掌握。赵简子在位的时候，赵氏与范氏和中行氏发生争执，赵氏联合智氏、韩氏和魏氏，灭亡了范氏和中行氏，晋国由六卿变为四卿，晋国的政权由剩下的四卿把持。在晋国的四卿中，智氏的势力最大，赵氏、韩氏和魏氏不得不看智氏的脸色行事。赵简子在世的时候，慑于赵简子的威名，智氏还不敢对赵氏怎么样。赵简子去世以后，智氏要求韩氏和魏氏割地给智氏，韩氏和魏氏害怕自己因不割地，而遭到智氏的攻打，都割了很大一块土地给智氏。智氏从韩氏和魏氏割得了地，也要求赵氏跟韩氏和魏氏一样，割地给智氏。赵氏不愿意割地，智氏就联合韩氏和魏氏，一起出兵进攻赵氏。 赵氏的君主赵襄子看到这个情况，感到非常忧虑，就招来大臣张孟谈，问道：“智伯瑶的为人，表面上待人很好，骨子里却很轻视人，派出三个使者出使，向韩氏、魏氏和赵氏要求割地给他，韩氏、魏氏都满足了他的要求，只有我没有满足他，他肯定会率军来攻打我，我应该到哪里去抵御他的进攻呢？”张孟谈说：“董阏于是先君赵简子的得力大臣，他把晋阳治理地很好，后来尹铎接替他治理晋阳，也治理得很好，直到现在，他们两人治理晋阳的时候所留下来的良好的影响还很大，你就去晋阳抵御智氏的进攻好了。”赵襄子说：“好。”命令将军先率领军队开赴晋阳，他随后抵达晋阳，准备抵御智氏的进攻。 赵襄子到达晋阳以后，开始巡视晋阳的城防和库府，发现城池未经修缮，库府里面没有物资，感到非常担忧，就招来张孟谈问他：“我巡视过晋阳的城防和库府，状况都很糟糕，我要用什么来作战呢？”张孟谈回答道：“我听说圣人的治理，把东西藏在老百姓的家里，而不藏在库府里面，竭力修整百姓，而不修整城池，只要你发出命令，让老百姓留下足够供自己食用三年的粮食，把多余出来的粮食放入公家的仓库里面，有多余钱财的人，把多余的钱财放入国家的库府里面，那些有闲暇时间的人，在闲暇的时候前来修缮城池。”赵襄子傍晚发出命令，到了第二天，仓库就已经容纳不下粮食，库府就没有办法继续存放钱财，兵库就没有办法再堆放铠甲和兵器，过了五天以后，城池也修缮一新。 赵襄子又招来张孟谈，问道：“现在城池已经修缮一新，具备了守卫的条件，钱财和粮食也已经很充足，铠甲和武器都有余，现在只剩箭矢缺乏了，我对此无可奈何。”张孟谈说道：“我听说董阏于治理晋阳的时候，建造君主在晋阳的官邸的时候，墙壁都填满了可用于做箭身的棒条，这些棒条长达一丈，你可以拆开墙壁，把这些棒条拿出来使用。”于是拆开墙壁，拿出来试一了下，发现其质量丝毫不亚于平常用来做箭身的最好的棒条。赵简子说：“现在箭身已经足够了，只是苦于缺乏用于制作箭头的金属。”张孟谈说：“我听说董阏于治理晋阳的时候，建造君主在晋阳的行宫和官署的时候，都用冶炼出的金属作为材料做柱子，你可以把这些柱子取出来，把这些柱子里的金属熔化，用来做箭头。”于是就把那些柱子取出来，用于制作箭头，结果做完箭头以后，还剩下了不少金属。 经过一番准备，晋阳的城池的设施已经完备，守城的器具已经充足，守城的军队各就各位，没过多久，智氏、韩氏和魏氏的军队抵达晋阳，企图一举登上晋阳城的城墙，攻陷晋阳城。然而，由于赵氏准备充分，晋阳城的防守非常完备，守城的军队奋勇作战，三家的军队遭到顽强的抵抗，三家的军队连续进攻了三个月，始终没能攻陷晋阳城。三家被迫改变策略，转而将军队散开，围困晋阳城，并且掘开流经晋阳城边的河流的堤坝，用水淹没晋阳城，这样围困了晋阳城三年，始终没能攻下晋阳城。 经过三年的围困，晋阳城中的军民只能像飞鸟一样，在房顶或树枝上筑巢而居，吊起锅碗瓢盆烧火做饭，财物和粮食即将耗尽，缺衣少食，身体非常虚弱。赵襄子对张孟谈说：“粮食非常匮乏，财物已经耗尽，军民的身体非常虚弱，我看我们是无力继续坚守晋阳城了，我打算举城投降，你看向哪家投降比较好呢？”张孟谈说：“我听说，灭亡而不能保存，危急而不能安定，是没有充分运用智谋的缘故，请你放弃这个念头。我请求获得你的授权，代表你出城去面见韩国和魏国的君主，与他们商谈，谋求事情的转机。” 张孟谈出城后，见到韩国和魏国的君主就开门见山地说：“我听说唇亡就齿寒，现在智氏的君主智瑶与两位君主一起攻打赵国，眼看赵国就要灭亡了。赵国灭亡以后，下面就要轮到两位君主的国家了。”两位君主说：“我们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智氏的君主智瑶这个人心狠手毒，做起事情来毫不留情，我们在这里谋划此事，一旦被他发觉，必然会招致祸患，这可怎么办啊？”张孟谈说：“我们在这里的谋划出自两位君主之口，进入了我的耳朵，只要你们和我都不说出去，除了天知地知和你知我知，其他人都不会知道。”两位君主就与张孟谈约定三家军队联合向智氏发难，并约定了发难的具体时间。 入夜以后，张孟谈悄悄回到晋阳城，告诉赵襄子韩氏和魏氏的君主都作出了背弃智氏，与赵氏结盟，共同攻打智氏的承诺。赵襄子亲自迎接张孟谈，并且一再向张孟谈下跪叩头，以感谢张孟谈，对张孟谈代表赵氏与两位君主订立的约定感到非常高兴。到了约定的日子，赵氏悄悄派人杀死了智氏派去守卫堤坝的官吏，掘开堤坝放水，用大水淹没智氏的军队，智氏的军队纷纷去堵塞掘开的堤坝，引发了非常严重的混乱，韩氏和魏氏的军队趁着智氏的军队陷入混乱的有利时机，从两翼攻击智氏的军队，赵襄子则率领赵氏的军队从正面攻击智氏的军队，三家军队前后夹击，大败智氏的军队，俘虏了智氏的君主智瑶，史书中常称之为智伯瑶，智是智氏的意思，伯是对一方诸侯中最强大的君主的称呼，是一方诸侯之长，表示智氏在晋国四卿中的最为强大，是四卿之长，瑶是他的名字，翻译成现代白话文的意思是智氏的君主瑶。赵氏联合韩氏和魏氏，扭转了不利的局面，在晋阳之战中一举击败了智氏，三家乘胜灭亡了智氏，瓜分了智氏的土地。 在战争开始之前，储备了充足的物资，足以支撑持久的作战，具备了应付危难的能力。如果晋阳城没有储备充足的物资，赵氏没能及早做好充分的准备，赵氏不可能一开始就打退三家军队持续三个月的猛攻，不可能迫使三家的军队放弃攻城，屯兵于晋阳的坚城之下，转而进行长久的围困，围困晋阳城长达三年之久的时间，始终无法攻破晋阳城。正是因为三家长期作战，始终都无法攻破晋阳城，使三家的矛盾开始显现出来，并被赵氏加以利用。赵氏的坚守，让韩氏和魏氏看到了赵氏所拥有的力量，认识到三家联手足以击败智氏，使赵氏成功地拉拢到了韩氏和魏氏，共同谋取智氏，不仅解了晋阳之围，使赵氏免于被三家灭亡，而且还与韩氏和魏氏联合，一举灭亡了智氏，瓜分了智氏的土地，增强了赵氏的势力，为赵氏成为后来的战国七雄之一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俗话说，“有备无患”，是至理名言，赵氏有所防备，最终守住了晋阳城，智氏决堤放水淹没晋阳城，却不加强对堤坝的防御，让赵氏有机可乘，放水淹没了智氏的军队，使智氏惨遭灭亡。 2.修缮工事 人工修筑的工事，有利于掩护作战人员，能够增强部队的防御能力，也能够帮助部队作战，增强部队的攻击能力。在战争中，工事具有重要的作用，能够提高部队的防御能力，能够增强部队的作战能力。虽然工事在战争中具有重要的作用，但是修筑工事往往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而且并非一下子就可以修筑完成，需要经过一段比较长的时间，才能够修筑完成。像万里长城那样浩大的工事，往往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历经数年，乃至数十年的时间，才能够建成。即便像营垒和壕沟等简单的工事，也需要耗费不少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历经数十分钟，乃至数个小时的时间，才能修成。如果到了需要的时候，再修筑工事，恐怕为时已晚，已经来不及了。除了一时之间难以调集足够的人力、物力和财力，用于修筑工事外，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将工事修筑好。只有在事前先修筑好工事，才能够在需要的时候，拥有可供利用的工事。 春秋的时候，晋国为了打击和牵制楚国，接受了申公巫臣的建议，扶植楚国的近邻吴国。晋国的国君派遣申公巫臣出使吴国，帮助吴国训练军队，增强吴国的军事力量，申公巫臣在出使途中借道莒国。申公巫臣到达莒国的时候，与莒国的大夫渠丘公一起站在莒国的城墙上，申公巫臣对渠丘公说：“这个城池的城墙已经败坏了。”莒国的大夫渠丘公说：“我国地处东夷之地，既贫穷又偏僻，又有谁会打我国的主意呢？”巫臣答道：“那些殚精竭虑，想方设法开拓疆土，以增强国家力量的人很多，哪个国家没有这样的人呢？就因为有这些人，大国才会越来越多，那些大国也才会越来越大，只是有些人没有机会，只能想想而已，一旦有了机会，他们就会去做。那些勇敢强悍的人，姑且重重设防，紧闭自己的门窗，以便防止盗贼的入侵，以便保卫好自己，何况是国家呢？” 第二年，楚国的子重从陈地出发，率军攻打莒国，包围了莒国的渠丘。由于渠丘的城墙残破不堪，莒国的军队无力守卫，纷纷溃败，逃离渠丘，逃往莒城。莒人抓住了楚国的公子平，楚国人对莒国人说：“不要杀他，我们归还俘虏的莒国人。”莒人没有接受楚国人的建议，杀死了公子平。楚军就包围了莒城，莒城也已经残破不堪，莒军也无力防守，再次溃败，纷纷逃离莒城，楚军顺利攻占了莒城，楚军最终攻陷了莒国最后一座城池郓城，灭亡了莒国，这是因为莒国没有防备。 当时有见识的人评论道：“自以为偏僻贫穷，而不加以防备，这是最为重大的过错，预先加以防备，以免遭到祸患，这是最明智的做法。莒国自以为偏僻贫穷，不修缮城池，以致在短短十几天的时间里，让楚军轻而易举地攻克了它的三座城市，灭亡了它，这是因为没有防备的缘故。《诗经》上说：‘虽然有丝和麻这样珍贵的植物，但是也不应该丢弃菅和蒯那样低贱的杂草；虽然有了姬姓和姜姓的美女，但是也不应该丢弃丑陋的村妇。只要是有见识的人，就不会丢弃其中的任何一个。’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富庶强大的国家不会因为小国贫穷弱小就置之不理，大国也会图谋小国，小国不应该对大国不加防备。” 莒国并非不知道不修缮城池的后果，只是贪图侥幸，以为没有人会打莒国的主意，因而疏于防备，对于那些早已破败不堪的城池，并不加以修缮。申公巫臣出使吴国，向莒国借道，莒国允许他经过，使他能够通过莒国出使吴国，对莒国非常感激。当申公巫臣到达莒国，看到了莒国城池失修的情况以后，就投桃报李，好心地向莒国人提出建议，指明潜在的风险，莒国人却不以为意，并未接纳申公巫臣的建议。如果莒国人能够听从申公巫臣的建议，及时修缮那些破败的城池，那么楚国绝不可能在短短的十几天时间内，迅速攻占莒国三座城池，一举灭亡莒国。 战国的时候，莒国故地后来被齐国占领，成为齐国的一个城池，燕国联合韩国、魏国、赵国、秦国和楚国等五国共同对付齐国，这六个国家的军队组成六国联军进攻齐国，攻占了齐国七十多座城池，齐国仅剩即墨城和莒城未被攻占，其中的莒城就是原先的莒国的莒城，燕军一度与楚军联合攻打莒城，却始终无法攻陷莒城。战国时期的楚国，兼并了大量的小国，国力肯定比春秋时期的楚国强大得多，又与燕国联手，力量肯定比春秋时期攻陷了莒国三座城池，灭亡莒国的楚军强大得多，却始终不能攻下已经成为孤城的莒城。以燕国和楚国的强大力量，都无力攻陷一个小小的莒城，可见只要守备得当，莒城并非不可防守。如果当初莒国人听从了申公巫臣的建议，修缮破败的城池，莒国的三座城池就不至于那么轻易被楚军攻克，莒国也就不至于那么轻易就被楚国灭亡了。 3.保持警惕 第二次世界大战前，法国未雨绸缪，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与财力，在法国与德国接壤的边境地区，修筑了著名的号称固若金汤的马其诺防线。然而这条防线却没能阻挡住德军，在德军对法国展开进攻后不久，德军就绕过了马其诺防线，从法军手背薄弱的阿登山脉及其附近地区突破了法军的防线，打乱了法军的部署，深入了法国的境内，这条防线最终没能发挥出预期的作用。法国尽管修筑了马其诺防线，可是对于阿登山脉一带，却疏于防范，并未修筑坚固的工事，也没有派驻重兵把守，以致德军由此突破法军防线，进入法国境内，置马其诺防线于无用之地。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前，法国过于笃定，认为德军不可能逾越阿登山脉，而没有在阿登山脉及其附近地区修缮坚固的工事，没有将马其诺防线延伸到阿登山脉及其附近地区，就像莒国人过于笃定，认为没有人会图谋他们的国家，眼看莒国的城池已经残破不堪，却不加以修缮一样，以致遭到亡国的惨祸。由此可见，仅仅修缮工事并不足够，还需要保持高度的警惕，通过修缮工事，消除潜在的隐患，应付可能的不时之需。法国并非没有修缮工事，只是修缮工事的时候，抱着侥幸心理，没有在阿登山脉及其附近地区修筑坚固的工事，没有将马其诺防线延伸到阿登山脉及其附近地区，以致酿成大祸。由此可见，如果不保持警惕，储备的物资再多，修缮的工事再坚固，都无济于事。 春秋的时候，晋国六卿之一的智氏企图攻打卫国，就先给卫国的国君送去四匹好马和一只白色的碧玉。卫国的国君非常高兴，卫国的群臣都来祝贺，只有南文子面带忧色，看起来感到非常忧虑。卫国的国君说：“收到这样的礼物，连大国的国君都会感到高兴，你却面带忧色，看起来感到非常忧虑，这是什么原因呢？”南文子说：“没有功劳而接受赏赐，没有出力而得到礼物，不可以不谨慎地加以考虑。四匹好马和一只白璧，这是小国送给大国的礼物，现在作为大国的智氏却送出这样的礼物给作为小国的我们，请国君仔细地考虑，事先作好防备。”卫国的国君把南文子的话告知边境，让守卫卫国边境的人员注意智氏的动向，严加防范智氏。智氏果然征召军队，企图袭击卫国，到达卫国边境后，又只好返回，并且说道：“卫国有贤能的人才，已经识破了我的计谋。” 智氏送出了厚礼，结果却没能吞并卫国，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一直耿耿于怀，想方设法，企图吞并卫国。智氏企图吞并卫国，派智氏的太子假装与父君闹翻，要逃离国内，打算逃往卫国，请求卫国接纳。南文子说：“智氏的太子智颜是智氏的君主的儿子，智氏的君主非常喜爱他，而且也非常宠信他，他并没有犯重大的过错，却要逃亡，其中肯定有不为人知的情况。”就派人到边境地区严阵以待，并告诫这些人说：“如果智氏的太子随行的战车超过五辆，就不能让他们进入卫国的境内。”智伯听到这个消息，就放弃了让太子假装逃亡，偷袭卫国的打算。 智氏是晋国六卿中最强的一家，其实力远强于卫国，足以与秦国、齐国和楚国等大国抗衡，所以南文子称之为大国。在春秋时期，按照周朝的制度，诸侯的臣属和封地称为国，诸侯境内的大夫的臣属和封地称为家。智氏是晋国国君分封的大夫，所以应该称为家，但是由于晋国国君大权旁落，六卿把持朝政，难以控制智氏等各家，六卿地位已经相当于诸侯，所以被称之为国。在春秋战国时期，周天子的地位类似于欧洲封建制度下的教皇，诸侯的地位类似于中世纪各君主国的国王，大夫的地位类似于隶属于王国的大公，如果大公脱离了国王的控制，其所辖的领地就会成为独立的国家，这种国家被称之为大公国。此时的智氏，就相当于欧洲封建社会脱离了国王控制的大公，其所属的领地已经自成一国，智伯当然也可以称之为国君了，犹如大公国的大公被称之为君主，是一样的道理。 由于智氏没有得到周天子的正式册封，并未位列诸侯，还不能名正言顺地称之为国，所以在古代的著作中，一般都称之为智氏，也就是以智为氏的家的意思，虽然智氏相当于国，但是还不能称之为国，称之为国始终名不正言不顺，只能称之为家。在我国古代，诸侯的臣属和领地称之为国，大夫的臣属和领地称之为家，国家是国和家的意思，即诸侯和大夫的臣属和领地，在我国古代，国家不是由诸侯的臣属和领地构成的，就是由大夫的臣属和领地构成的，即不是诸侯的国，就是大夫的家，国和家将这两种类型的国家合在一起称呼，组成一个词，以代表国家这个意思，国家这个词就是这样来的。国和家的区别与欧洲中世纪的封建社会中，国王的爵位只能由皇帝授予，只有被皇帝册封为国王的诸侯，才能名正言顺地称为国王，其所辖的臣属和领地也才能名正言顺地称为王国，而国王所册封的大公，其所辖的臣属和领地只能称之为大公国，是一样的道理。智氏的君主称为智伯，伯是诸侯之长，具有统辖诸侯的权力，是对智氏的君主的尊称，表明智氏在晋国的六卿之中，具有最高的地位，是六卿之长。严格说来，智氏的君主并非诸侯之长，智氏的君主甚至连诸侯都算不上，在名义上还只是作为诸侯的晋国的国君所辖的一个大夫而已，并不能称为伯。王、公、伯、侯和君等都有君主和首领的意思，只是爵位的等级上的差异，类似中世纪欧洲的国王、大公、侯爵、伯爵和男爵等爵位上的差异。不同等级的爵位，不仅代表着地位和实力的不同，而且往往代表着一定的等级上的差异和一定的统属关系。 我国古代所谓氏，相当于古希腊和古罗马的氏族的名称，而所谓的姓，相当于古希腊和古罗马的胞族的名称，每个人的名字都包含姓或氏，可以选择使用姓或氏，分别代表其所在的胞族或氏族。秦始皇叫嬴政，嬴是他的姓，他的名字的意思是嬴姓中名叫政的那个人，而他的氏是赵，所以也可以叫他赵政，意思是赵氏中名叫政的那个人。在胞族或氏族内部，人一般只称其名，而不称其姓和氏，姓和氏主要用于表明其所在的胞族或氏族，所以古书中一般称为秦王政或始皇政，而很少称之为秦王嬴政或始皇嬴政。后世称秦始皇为嬴政，是按照后世的人们取名的习惯，所采取的名字。春秋战国以后，姓和氏逐渐趋同，并成为名字的一部分，统称为姓名，例如赵，既是姓也是氏，赵姓与赵氏所指的是同一个的意思，姓和氏成为同义词，姓和氏不再被区分开来，统称为姓氏。 智伯送给卫国国君厚礼，为的是麻痹卫国，使卫国疏于防守，以便让智氏有机可乘。然而，由于南文子预先识破了智氏的计谋，在边境地区严加戒备，使智氏无法得手。由此可见，如果时刻保持警惕，即便是一个小国，大国想要吞并它，也将难以得逞。尽管智氏是一个大国，实力并不比秦国、齐国和楚国等大国弱，而卫国只是一个曾经被狄人灭亡，得益于齐国的帮助才得以复国的小国，可是由于卫国始终保持警惕，纵然智氏拥有强大的实力，要灭亡像卫国这样的一个小国，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古语有云，“有备无患”，如果事先有所防备，就不容易遭遇祸患，所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在晋国的六卿中，智氏是最强大的一家，范氏和中行氏灭亡以后，范氏和中行氏领地被晋国的国君收回，智氏借机从国君手中夺取了这些土地，吞并了范氏和中行氏的领地，成为晋国仅剩的四卿中最为强大的一家，实力远超过韩氏、魏氏和赵氏三家。所以，当智氏要求韩氏和魏氏给智氏割地的时候，韩氏和魏氏虽然心里非常不情愿，但是迫于智氏的强大实力，都害怕遭到智氏的报复，不得已忍痛割地。赵氏尽管不肯割地，可是也非常害怕智氏，赵襄子赶忙逃往晋阳，早早地做好准备，以抵御智氏的进攻。智氏联合韩氏和魏氏，共同进攻赵氏，围困晋阳城了三年，使赵氏陷于困境。就在赵氏危在旦夕，眼看就要灭亡之际，赵氏与韩氏和魏氏结成联盟，联合起来共同对付智氏。赵氏杀死智氏守卫堤坝的官吏，掘开了堤坝，用水淹没智氏的军队，智氏的军队纷纷前去堵住缺口。趁此机会，赵氏联合韩氏和魏氏，共同打击智氏，一举灭亡了智氏。 在此之前，智氏的大臣中有人曾经提醒过智伯，韩氏和魏氏不可靠，建议智伯防范韩氏和魏氏，而智伯却并不重视，没有采纳他们的意见，没有预先作好防范。结果在赵氏、韩氏和魏氏得以联合起来，突然一起发难，共同进攻智氏的时候，智氏却措手不及，惨遭灭亡。本来智氏极有可能与齐国的田氏一样，击败国内的其他各家，取国君而代之。由于晋国非常强大，三家分晋之后，分出来的赵国、魏国和韩国都是大国，成为战国七雄中的三雄，能够与齐国、秦国和楚国并驾齐驱。如果智氏夺取晋国的政权，成功地控制整个晋国，智氏的实力之强大，自然也就可想而知。控制晋国后的智氏，凭借其强大的实力，极有可能吞并各国，统一华夏，终结春秋战国的混战局面，成为春秋战国数百年混战的最终胜利者。然而这一切都因为智伯缺乏应有的警惕性，一时疏忽大意，事先没有作好防范，以致身死国灭，惨遭灭亡，使智氏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一个小国如果保持警惕，即便是大国也无可奈何，反观一个大国，如果缺乏应有的警惕，即便是一个小国，也有可能灭亡它。强大与弱小都是相对的，并不是绝对的。弱小的一方如果能够保持警惕，则很可能会因此而变得强大，如果强大的一方放松警惕，则可能会因此而变得弱小。一支弱小的军队如果保持警惕，即便与强大的军队作战，也不容易遭到失败。对于一支强大的军队而言，如果缺乏应有的警惕，即便与弱小的军队作战，也很可能会遭到失败。在比较安稳的时候，不忘居安思危，时刻保持警惕，以避免大意失荆州，以防止马失前蹄，无疑是明智的做法。
第八节 改善武器装备
1.发明新式武器装备 在热兵器时代，军队行军作战在很大程度上依靠武器装备，武器装备性能的高低，对部队的作战能力有着巨大的影响，改善武器装备的性能，可以极大地提高部队的作战能力。在某些情况下，武器装备性能的高低，直接决定了部队作战能力的高低，对战争的胜负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在人类进入工业文明以前，科技的发展速度非常缓慢，受缓慢的科技发展速度的限制，武器装备的性能提高的速度也非常缓慢，先进武器装备与落后武器装备之间的性能相差不大，而且在冷兵器时代，武器装备的作用比较有限，部队行军作战主要依靠人力和畜力，武器装备的性能的改善对提高部队作战能力的作用不大。自人类进入工业文明以来，科学技术的发展速度越来越快，科技发展日新月异，随着科技的迅速发展，武器装备迅速改善，武器装备日新月异，武器装备的性能不断提高，而且在热兵器时代，机械的力量远远超过人力和畜力，部队行军作战主要依靠机械的力量，而不再是人力和畜力，武器装备的作用超过人力和畜力，武器装备的性能的高低，对部队的作战能力产生巨大的影响，甚至直接决定部队的作战能力的高低。在热兵器时代，改善武器装备的性能，提高武器装备的功用，成为增强军事力量，提高部队作战能力的重要手段。 发明新式武器装备，是改善武器装备，提高武器装备性能的重要方式。新式武器装备的发明，尤其是威力巨大的新式武器装备的发明，将极大地提高武器装备的性能，将显著地增强部队的作战能力。发明新式武器装备，可以极大地提高武器装备的性能，可以有效地提升部队的作战能力，能够显著地增强军事实力。 当第一次世界大战正在欧洲大陆上激烈地进行，交战双方的军队的官兵仍在欧洲大陆上拼死厮杀的时候，不列颠岛上的英国科学家向英国军方提出了研制新式武器的计划。这个计划送达陆军部后，被陆军部否决了，当时英国的海军大臣邱吉尔得知这个计划，却对此非常感兴趣，大力支持这个计划。由于获得了以邱吉尔为首的海军部的支持，这些科学家在海军部的帮助下，最终成功地研制出了这种新式武器，并将它投入到战场上进行作战，这种武器就是后来被称为“陆战之王”的坦克。坦克刚研制出来的时候，由于技术很不完善，存在诸多的缺陷，性能非常糟糕，连能否在战场上正常地行驶，都存在着很大的疑问，很多人对坦克在实战中的应用价值持怀疑的态度。 在索姆河会战中，英国首次将这种代号为坦克的新式武器投入战场，英国在这场会战中，一共投入了四十九辆坦克。由于这些坦克的性能非常差，这四十九辆坦克在从集结地域出发，前往冲击阵地的过程中，其中的十七辆坦克因机械故障在中途抛锚，成功抵达冲击阵地的坦克，只剩下三十二辆。这些坦克发起冲击后，又有五辆坦克因为陷入泥沼无法动弹，另外还有九辆坦克因机件损坏不能继续前进，最终只有十八辆坦克冲到了德军前沿阵地，还未正式发起进攻，就因性能上的缺陷，损失了大约三分之二的坦克，只剩下大约三分之一的坦克抵达战场，向德军发起攻击，真正派上用场。 英军将到达德军前沿阵地，能够用于作战的十八辆坦克分为两队，其中的九辆坦克在步兵前面开进，为步兵扫除德军阵地前的铁丝网等障碍物，同时突破德军的堑壕线，为步兵开路，引导步兵进行冲击。另外的九辆坦克伴随步兵前进，利用坦克上的火力压制堑壕内的德军，直接与步兵协同作战。虽然这次参战的四十九辆坦克中，只有十八辆坦克抵达战场，实际投入作战，但是却取得了出乎意料的战果，显示出坦克的惊人威力。 在这次作战中，英国投入了二十一个步兵师的兵力，利用坦克的支援，在十公里宽的正面发动攻击，在五小时的时间里，把战线向前推进了四公里至五公里。以往要取得这样的战果，往往要耗费几千吨炮弹，承受几万人的牺牲。在此次作战中，英军由于获得了坦克的支援，部队并未遭受多大的伤亡，就顺利地占领了德军放弃的大批掩体，缴获了德军丢弃的大量机枪和火炮。其中一辆坦克未放一枪一炮，就攻占了德军控制的一座村庄，还有一辆坦克夺取了德军的一条堑壕，并且俘虏了堑壕里面的三百多名德军官兵。 英军初次使用坦克，尝到了甜头以后，决定继续在作战中使用坦克，企图取得更大的战果。英军后来又集中了十三辆坦克，支援步兵部队作战，向德军发动猛烈的进攻。由于此时德军已经有了与坦克作战的经验，已经认识了坦克，不再认为坦克是怪物，德军士兵不再感到恐惧，不再惊慌失措，而且英军的坦克存在很大的缺陷，性能非常糟糕。德军动用一切手段，想方设法摧毁英军的坦克，竭力粉碎英军和法军的进攻。结果，英军有九辆坦克不是陷在弹坑里不能动弹，就是被德军击毁，只剩四辆坦克能够协同步兵作战，最终只是占领了德军的第一线掩体，控制了索姆河和昂克尔河之间高地的棱线。与初次投入作战的坦克相比，这次作战中投入的坦克，所取得的战果显然少了很多。 武器装备的威力，不仅在于其性能，而且在很大程度上，在于其威力在对手的官兵中引起的恐慌。高性能的武器装备，如果不能凭借其优越的性能，在对手的官兵中引发恐慌情绪，其威力将要大打折扣。先进武器装备所拥有的力量，不仅仅是其优越的性能，而且在于其巨大的威慑力量。英军初次投入坦克作战，能够取得出乎意料的巨大战果，主要是由于德军初次看到坦克，用子弹打不穿，用炮弹炸不坏，仍然不断向前开进，而且里面还不断地发射出子弹，不断地射出炮弹，以为是怪物，产生严重的恐慌情绪，以致惊慌失措。所以，如果能够充分利用新式武器的性能，使对手的官兵陷于恐慌之中，将扩大新式武器的威力，能够有效地削弱对手的作战能力，扩大自己在力量对比上的优势，取得更多的战果，夺取更大的胜利。英军第二次投入坦克作战的时候，由于德军已经认识了英军的坦克，知道英军的坦克不是怪物，德军官兵不再感到恐慌，所以英军取得的战果就少了很多。 尽管英国的坦克存在这样或那样的不足，而且由于技术不完善，出现了各种故障，性能上存在很大的缺陷，也容易被击毁，使大部分坦克未能投入战场作战，可是英军两次投入坦克作战，都取得了很大的战果。由此可见，新式武器往往有非常强大的威力，能够显著地增强的部队作战能力，能够使部队取得更大的战果，夺取更大的胜利。不过，新式武器与其他新事物一样，往往存在这样或那样的不足之处，需要不断加以改进，使之趋于完善。 2.改进原有武器装备 世界上几乎没有什么是东西完美无瑕的，任何东西都存在着一定的缺陷，都存在着一定的不足之处，几乎不存在十全十美的东西。武器装备也是一样，任何武器装备的性能总会存在这样或那样的缺陷或不足之处，可能会对武器装备的威力的发挥产生不利的影响，无法充分发挥武器装备的威力。改进武器装备，弥补武器装备存在的缺陷或不足之处，可以有效地提高武器装备的性能，增强武器装备的威力。通过改进武器装备，提高武器装备的性能，能够有效地增强武器装备的威力，提升部队的作战能力。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英国人发明了坦克，在战争中发挥了不小的作用，取得了不少的战果。然而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以后，英国人仍然像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一样，并不是很重视坦克的作用，没有积极对坦克进行改进，英军的坦克的性能并不是很优越。反观德国人，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由于身为战败国，受到的诸多的限制，难以通过扩大军队的规模的方式，增强德国的军事力量，只能通过提高武器装备的性能，通过提高德军质量的方式，增强德军的实力。尤其是希特勒上台主政以后，不遗余力地增强军事实力，优先发展军事工业，积极发展军事科技，不遗余力地改进武器装备，提高武器装备的性能，提高德军的质量，增强德国的军事实力。 就在英国人止步不前，忽视坦克部队建设，疏于改进坦克，坦克的性能迟迟得不到显著提高之际，德国人却吸取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经验教训，积极改进曾经令他们惶恐不已的坦克，研制出高性能的坦克，并且大量装备部队。德军为了更加有效地使用这些坦克，将这些坦克集中起来，组建了专门用坦克进行作战的部队。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初期，德军发动闪电战屡屡得手，德军的坦克部队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德军在西线战场上迅速击溃英法联军，将英法联军赶到敦克尔刻，迫使敦克尔刻的英法联军仓惶撤离，并且乘胜攻取巴黎，占领了比利时、卢森堡、荷兰和法国北部，迫使比利时、卢森堡、荷兰和法国投降，并没有像第一次世界大战那样陷入僵局，主要是因为德军拥有强大的坦克部队。 德国的坦克部队穿过阿登山脉，突破了英法联军的防线，突然出现在英法联军后方，从后面包抄英法联军，与英法联军前方的德军一道，夹击英法联军，使英法联军腹背受敌，打乱了英法联军的阵脚，在德军的前后夹击下，英法联军大举溃败。加之英法联军的坦克的性能不如德军，而且英法联军的坦克也不如德军集中，无力抵挡德军的攻势，德军的坦克部队势如破竹，英法联军未能组织起有效的抵抗，被迫节节败退。德军的坦克部队乘胜追击，攻占了比利时、卢森堡、荷兰和法国北部地区，将英法联军的残部围困在敦克尔刻。由于希特勒突然命令德军坦克部队原地待命，未能适时向撤退到敦克尔刻的英法联军发起攻击，使退守敦克尔刻的英法联军得以重新组织起有效的防御，才能够抵挡住德军的攻势，退守敦克尔刻的大部分英法联军才得以顺利撤离敦克尔刻。 第一次世界大战中，英国人发明了坦克，取得了很大的战果，尝到了技术革新所带来的甜头，也使德国人吃了大亏。可是风水轮流转，德国人由于吸取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经验教训，深刻认识到了坦克在战争中所能发挥的巨大作用，积极改进坦克，使坦克的性能得到了很大的提高。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英国的坦克无力与德国的坦克抗衡，德国的坦克部队横扫英军，英军迅速在作战中败下阵来，被迫撤回英国，眼睁睁看着法国沦陷，德国人尝到了技术革新的甜头，英国人也尝到了忽视技术革新所带来的苦果。由此可见，积极进行技术革新，提高武器装备性能，就往往能够取得优势，得到很大的好处；不重视技术革新，武器装备的性能原地踏步，就很容易使自己处于劣势，使自己吃很大的亏。 改进武器装备，提高武器装备的性能，并不一定非要高新技术不可，在有些时候，一些原始简易的办法往往能够取得高新技术所不能取得的效果。在抗日战争中，抗日军民利用原始简易的办法，因地制宜，就地取材，积极制造土制地雷，并且积极改进这些土制地雷，提高这些土制地雷的性能，制造了各式各样的土制地雷，并且创造了五花八门的土制地雷埋设方法，使日军防不胜防，搞得日军焦头烂额，伤透了脑筋。面对抗日军民埋设的五花八门的土制地雷，日军出动拥有先进的排雷设备的工兵，仍然无可奈何，无力排除抗日军民埋设的五花八门的土制地雷，只能望雷兴叹。 科研人员历经千辛万苦，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和财力，进行技术革新，能够改进武器装备，提高武器装备的性能。抗日军民在作战过程中，利用他们自身的智慧，结合他们在实战中积累的经验，进行技术革新，也能够改进武器装备，提高武器装备的性能。尽管两者存在一些差别，可是最终殊途同归，能够达到同样的结果，都能够提高武器装备的性能，都能够增强部队的作战能力。两者都是技术革新，只是一个是由科研人员所进行的革新，另一个是由普通农民所进行的革新，两者之间并无高低之别，也无优劣之分。如果非要说有高低之别，有优劣之分，就只能说是歧视农民，看不起农民，认为农民低人一等，认为农民所作的技术革新也一定会不如人。 技术革新的方法很多，改进武器装备的方法也很多，并不拘于一格。改进武器装备，关键在于提高武器装备的性能，与提高武器装备性能所依赖的技术的高低，并无太大的关系。无论是高新技术，还是落后技术，只要能够改进武器装备，能够提高武器装备的性能，就达到了目的。在抗日战争中，敌后的抗日军民能够依据现有的条件，尽可能地进行技术革新，改进武器装备，提高武器装备的性能，增强了抗日军民的作战能力。虽然抗日军民改进的武器装备表面上看来非常简陋，但是经过抗日军民的改进，其威力已经大为增强，丝毫不亚于日军先进的武器装备。敌后抗日军民凭借这些简陋的武器装备，与装备精良的日军周旋，坚持抗战长达八年之久，使日军陷入泥潭之中，并非没有道理。 从大革命失败以后，土地革命之初建军时起，经过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直到抗美援朝战争，共产党领导的人民军队，依靠简陋的武器装备，与拥有先进武器装备的对手作战，能够不断取得作战的胜利。非常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善于发动群众，充分发挥人民群众无穷无尽的智慧，让大家献计献策，进行技术革新，改进武器装备，提高武器装备的性能，使手中简陋的武器装备发挥出强大的威力，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武器装备性能上的差距，增强了部队的作战能力。 由此可见，改进武器装备不仅是科研人员的事情，也是制造和使用武器装备的人的事情。在很多时候，只有使用武器装备的人才最清楚，武器装备本身所具有的优点和缺点，以及需要加以改进的地方。在很多时候，只有制造武器装备的人才最清楚，武器装备的改进中，哪些是可行的，哪些是不可行的，以及在众多的改进方案中，哪些是最优的方案，由这些人进行改进，往往能够取得更好的效果。 3.引进先进武器装备 进行技术革新，研制先进的武器装备，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只有那些实力雄厚，具备相应人力、物力和财力的国家，才有能力做到。对于很多的国家而言，由于国力不足，无力进行技术革新，无力研制和生产先进的武器装备。对于另一些国家而言，则是由于技术落后，需要投入的代价过于高昂，耗费的时间也过于漫长，希望能够节省成本，或是急需先进的武器装备，不愿费力研制先进的武器装备。在这种情况下，从那些实力雄厚，有条件研制和生产先进武器装备的国家引进先进的武器装备，就成为改善武器装备，增强部队作战能力的有效途径。那些实力雄厚，能够研制和生产先进武器装备的国家，为了获取政治上或经济上的利益，也往往乐于向其他国家出售先进的武器装备。双方各蒙其利，往往一拍即合，很容易达成武器装备交易的协议，引进先进的武器装备，就成为一些国家改善武器装备的重要途径。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联合国大会通过了巴勒斯坦分治决议，犹太人在巴勒斯坦地区建立了以色列国，遭到阿拉伯人的联合抵制，引发了数次中东战争。在第三次中东战争中，以色列突然袭击埃及的西奈半岛，揭开了战争的序幕。战争爆发后，埃及、约旦和叙利亚等阿拉伯国家的军队遭到以军袭击，损失非常惨重，以军从埃及、约旦和叙利亚等阿拉伯国家的手中夺取了西奈半岛、加沙地带、耶路撒冷东城区、约旦河西岸和戈兰高地等广大地区。面对以军的猛烈攻势，阿拉伯国家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这次战争中，阿拉伯国家军队为数不多的一次亮点，是埃及军队使用从苏联引进的“冥河”舰对舰导弹，击沉了以军“埃拉特”号驱逐舰，这是世界海战史上首次使用舰对舰导弹，并且首创用导弹击沉军舰的记录。由于埃及从苏联引进的“冥河”舰对舰导弹的性能非常优越，以军只有招架之功，而毫无还手之力，埃及在战争中向赛得港外的以军舰船发射的六枚“冥河”舰舰导弹，全部都命中了目标，令以军闻风丧胆。 第三次中东战争结束后，为了对付埃及的“冥河”导弹，以色列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对“冥河”导弹进行深入的研究，终于找出了对付的办法。时隔六年的时间，以色列与阿拉伯国家之间再次爆发了战争，被称为第四次中东战争，由于战争发生在赎罪日，这场战争也被称为赎罪日战争。在这次战争中，埃及军队发射了五十枚“冥河”导弹，结果却没有一颗导弹命中目标。这是因为以军改进了其武器装备，实施了强烈的电磁干扰，使冥河导弹迷失方向，最终栽进了大海，无法命中目标。 科技的发展日新月异，新技术不断出现，新发明不断涌现，性能更加优越的武器装备层出不穷，逐渐取代旧有的武器装备。先进的武器装备，并不是永远都是先进的，随着时间的推移，科技的发展，所具有的优势将逐渐消失，最终将失去原有的作用，成为无用的武器装备。时隔六年，在古代也许不算是很长的时间，可是在科技日新月异的现代，却是一段为期不段的时间，埃及军队仍然使用六年前的先进武器装备，而没有作丝毫的改进，以至于没能达到预期的效果，也完全是在情理之中。 在苏联行将解体，世界格局即将发生剧烈变化之际，伊拉克入侵科威特，使以美国为首的多国部队介入，引发了海湾战争。多国部队拥有各种当时世界上先进的武器装备，伊拉克军队却仍在使用多国部队早已淘汰的武器装备与多国部队作战，多国部队在武器装备上具有绝对的优势。在多国部队的攻击下，伊拉克军队只有招架之功，而毫无还手之力，始终处于被动挨打的地位。多国部队的地面作战行动展开以后，不到一百个小时，就打垮了伊拉克军队，原本还在苦苦支撑的伊拉克，最终没有办法继续支撑下去，被迫无条件接受联合国安理会的决议，结束了这场战争。 在这场战争中，伊拉克军队唯一的亮点，是从苏联引进的“飞毛腿”导弹。伊拉克利用“飞毛腿”导弹，攻击以色列和驻扎在沙特阿拉伯的多国部队，给多国部队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压力。尽管有“爱国者”导弹的拦截，可是“爱国者”毕竟无法拦截全部的“飞毛腿”导弹，难免会有漏网之鱼。虽然这些漏网之鱼不多，但是也给多国部队造成了一些损失，更重要的是在心理上产生了很大的压力。 从技术上来说，“飞毛腿”导弹在当时是一种比较落后的导弹，性能并不是很优越，而且“飞毛腿”导弹本身存在诸多缺陷。然而，伊拉克从苏联购进这些导弹以后，为了因应伊拉克军队的作战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专门对“飞毛腿”导弹进行技术改造，提高了“飞毛腿”导弹的性能。“飞毛腿”导弹在海湾战争中的表现充分证明，伊拉克在战前对“飞毛腿”导弹的改造取得了很好的效果，“飞毛腿”导弹成了伊拉克军队在海湾战争中唯一可以用来对付多国部队的王牌。 武器装备的性能高低，取决于很多因素，并不仅仅取决于武器装备本身所拥有的技术水平，也与武器装备的改进等因素有关。经过改进的武器装备，往往更加能够因应具体环境，满足作战中的具体需要，发挥更加优越的性能，产生更加巨大的威力。先进的武器装备固然重要，对先进武器装备的改进也不可或缺，只有在武器装备的优越性能的基础上，因应实际作战的需要，进行相应的改进，才能够在实战中，最大限度地发挥出武器装备所具有的优越性能，最大限度地增强部队的作战能力。 在第四次中东战争中，比较先进的“冥河”导弹毫无用武之地，在海湾战争中，相对落后的“飞毛腿”导弹却大显神威。这是因为“冥河”导弹尽管比较先进，可是埃及却没有加以改进，不能适应战场上的变化，“飞毛腿”导弹尽管比较落后，可是伊拉克却大力改进其性能，使其性能得到了很大的提高，能够适应战场的变化。
第九节 完善制度
在一支军队中，官兵们的作战积极性和作战自觉性等作战态度，以及官兵们的军事素养，在很大程度上，与这支军队所实行的制度有关。如果一支军队实行一个不好的制度，官兵们的付出得不到应有的回报，官兵们的徇私也不会得到应有的惩处，势必会打击官兵们的作战积极性，降低部队的作战能力。如果一支军队实行一个好的制度，官兵们的付出能够得到应有的回报，官兵们的徇私也会得到应有的惩处，则能够激发官兵们的作战积极性，使官兵们以饱满的热情作战，能够增强部队的作战能力。如果能够对制度加以完善，使官兵们的付出能够得到应有的回报，官兵们的徇私也会得到应有的惩处，就可以更好地激发官兵们的作战积极性，提高官兵们的作战热情，增强部队的作战能力。 明朝末年，满清八旗趁明末农民起义风起云涌，李自成率领的起义军攻破明王朝的都城北京城的有利时机，仅以数万之众，凭借其强大的作战能力，击败了明末各地的农民起义军，以及残存于南方的明王朝势力建立的南明政权，最终统一了华夏。努尔哈赤建立的八旗制度，在最初的时候，的确具有其优越性。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清王朝建立以后，八旗子弟生活安逸，享有种种特权，再也不能吃苦，再也不能耐劳，在满清政权逐渐走向腐化的同时，满清的八旗制度也逐渐走向腐化，八旗制度的积弊越来越多。尽管满清入关后组建了绿营，后来为镇压太平天国起义，又组建了湘军和淮军等地方武装，可是仍然无法摆脱满清逐渐走向腐化的趋势，满清的绿营、湘军和淮军等军队，相继腐化。到了清末，为了挽救积重难返的满清政权，重整满清军队，清王朝又组建了新军。 尽管辛亥革命成功后，很多地方的新军转变成为革命军队，可是由于新军是满清所组建的军队，难免会继承满清军队的一些积弊，在军队的制度上存在这样或那样的不足之处。虽然辛亥革命的成功，推翻了清王朝，但是新建的民国政府没能稳定全国的局势，国家长期动荡不安，一度陷入军阀混战的局面。军阀混战的出现，使军队无可避免地染上军阀作风，军队的制度更加腐败，产生了更多的积弊。尽管孙中山领导国民党，在广东建立了革命政权，可是这个政权其实在很大程度上是依靠军阀部队建立起来的，即便后来国民党在黄埔军校的基础上，建立了属于自己的部队，仍然吸收了不少军阀部队，国民党军仍然染上了不少军阀部队的积弊，国民党军仍具有很强的军阀作风。大革命失败以后，共产党所领导的三大起义，即南昌起义、广州起义和秋收起义，其主体都是国民党军，制度上并不多大的改变，难免会继承下国民党军的不少积弊，染上国民党军的军阀作风。 在秋收起义中，起义部队进攻长沙的计划遭到挫败，毛泽东深刻地认识到，国民党军的制度中存在很多的积弊，具有比较浓厚的军阀作风，严重限制了部队的作战能力的发挥，使部队的作战能力难以提高。如果不在军队中实行一个优良的制度，这支弱小的军队连自保都会成为问题，更不用奢谈击败国民党军，建立新中国了。为了使这支弱小的部队生存下去，为了保留这点星星之火的革命火种，毛泽东对军队进行改编，在军队中实行一个全新的制度，彻底消除军队中的积弊，提高部队的凝聚力，增强部队的作战能力。由于这次改编发生在永新县的三湾村，史称“三湾改编”。 在这次改编中，首先确立了自愿入伍的原则，官兵们可以凭自己的意愿，选择离开部队或者留在部队，如果官兵们选择离去，实在不愿意留下，部队也不勉强，而是发给一定的路费，让他们能够回家。其次在部队内部建立各级党的组织，党的支部建在连上，班和排设党的小组，连以上设立党代表，营和团建立党委。这些措施的实施，保证了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最后是彻底清除旧军队的积弊，在军队内部实行民主制度，禁止私自枪杀逃兵，禁止军官打骂士兵，废除各种繁琐的礼节，让士兵们一起开会，并且可以在会上自由说话，给予官兵以平等的待遇，在连队里建立由全体士兵民主选举产生的士兵委员会，在党支部的指导下进行宣传和组织群众等工作，组织和领导士兵的文化和娱乐生活，监督部队的经济开支，以及管理部队的伙食。这些措施的实施，确保了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维护和保障了官兵们的基本权利，尤其是普通士兵和低级军官的权利，调动了官兵们的作战积极性，提高了官兵们的作战热情，使原本低落的士气为之一振。这次改编为日后部队进军井冈山，并且在井冈山上立足，建立我国历史上第一个红色政权，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三湾改编”后，毛泽东率领秋收起义的部队上井冈山，后来朱德率领的南昌起义部队也前来井冈山，与毛泽东领导的秋收起义的部队会师，组建红四军。尽管到达井冈山的秋收起义和南昌起义的部队，只是非常弱小的一支军队，只能算是一点星星之火，可是仅仅过了几年的时间，这股星星之火就形成了燎原之势。这支经过“三湾改编”的部队，虽然受到国民党军的一再围剿，但是却越战越勇，也越战越强，成为全国各地的红军中，最为强大的一支红军部队。后来，党中央在上海待不下去，来到这支红军建立的革命根据地，这支红军由此受到党中央的直接领导，因而被称为中央红军。 各地的红军，虽然都被称为红军，制度大体上差异不大，但是在具体的制度上，却存在着一些差异，并非完全一样。“三湾改编”所确立的原则，有些地方的部队采取地比较彻底，有些地方的部队则采取地相对没有那么彻底，也有些地方的部队甚至根本就不采用。加之受到王明左倾路线的影响，“三湾改编”的原则和精神受到干扰和破坏，对各地红军产生了一定的负面作用，削弱了“三湾改编”的影响。红一方面军是由秋收起义的部队发展起来的部队，部队完全遵照“三湾改编”的原则，“三湾改编”的原则实行非常彻底，早已深入部队的骨髓。虽然受到王明左倾路线的影响，但是由于根基深厚，在红一方面军内，“三湾改编”所确立的原则根深蒂固，并未发生根本的改变。 与红一方面军不同，红四方面军长期在长江以北活动，与长江以南的中央红军没什么接触，中央红军对红四方面军的影响有限。加之张国焘热衷于个人权力，有很大的权力欲，独揽了红四方面军的各项大权，对“三湾改编”这种有碍于加强其个人权力的做法，并不是很感兴趣，“三湾改编”对这支军队的影响并不是很大。即便是原来存在一些影响，也早已被张国焘铲除殆尽，能够保留下来的很少。在长征途中，红一方面军与红四方面军会师以后，张国焘见红一方面军势孤力单，权力欲迅速膨胀，企图依仗红四方面军兵多将广的优势，夺取全党和全军的大权。由于“三湾改编”对红四方面军的影响不是很大，张国焘在红四方面军中一手遮天，使党中央无法指挥红四方面军这支“枪”，毛泽东所担心的“枪指挥党”的情况，不幸在此时出现。张国焘把红四方面军作为自己的政治筹码，仗着红四方面军兵强马壮，利用红四方面军这支强“枪”，挑战中央的权威，不顾中央的反对一意孤行，强迫中央满足其无理要求。在要求得不到满足的时候，仗着红四方面军这支强“枪”，抛开中央，另立中央，企图取中央而代之。 由于张国焘一意孤行，红四方面军决意南下，中央红军只好单独北上。中央红军与红四方面军分手后，迅速向北开进，最终到达陕北。红四方面军则辗转于西康和四川，仍在贫瘠的康川地区进行苦战，损失非常惨重。红四方面军与红二方面军会师后，依旧四处碰壁，四方面军官兵的不满情绪日益高涨，对张国焘产生了很大的压力。迫于各方面的强大压力，张国焘被迫同意红四方面军与红二方面军一道北上，与中央红军会师。红军三大主力会师以后，张国焘不甘心就此失去在红四方面军的权力，趁着中央准备组织红军作战，将部分红四方面军部队西调之机，利用他在红四方面军中的影响，要求这支部队向西开进。受到张国焘的影响，这支部队坚持要求西进，古语有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加之在长征途中红一方面军和红四方面军会师以后，红四方面军有过不听中央指挥的先例，这支部队不接受中央放弃西进的意见，中央也莫可奈何，中央只能按照他们的意愿，将这支部队组成西路军，让他们进行西征。张国焘要求部队西进，表面上是为了打通与苏联的联系，开辟与苏联联系的通道，实际上是让这部分红四方面军远离陕甘宁革命根据地，脱离中央的掌控，以便保住张国焘在红四方面军的影响力，以此作为张国焘个人的政治筹码。这种为了谋取个人私利，不顾全大局的做法，致使西征作战惨遭失败，参与西征的两万多西路军部队几近全军覆灭，只剩下李先念率领的一支数百人的残部，克服了重重困难，最终抵达新疆。西征作战的失败，使红四方面军损失惨重，红四方面军由会师时的四万多人，锐减到两万多人。 在长征中，红四方面军所走的路程不如红一方面军，面对的追兵的数量也不如红一方面军，面临的困难更是不如红一方面军，却遭到了异常惨重的损失。尤其是西路军西征作战失败，导致西路军全军覆没，堪称人民军队军史上的一大败笔。可见在长征中，红四方面军的表现实在不怎么样，远不如红一方面军，由此可以看出，红四方面军的作战能力，远不如红一方面军。西路军西征作战失败，更反映了红四方面军作战能力的不足，如果换作是红一方面军，即便是不能取胜，也绝不至于全军覆没。造成红四方面军作战能力不如红一方面军的原因很多，而两者在制度上的差异，尤其是红四方面军未能全面按照“三湾改编”的原则组织部队，恐怕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 同样是红军部队，由于制度不同，在作战能力上，就会产生这样大的差异。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同样是炎黄子孙，同样是中国军队，各方面条件都比较好的国民党军，面对日军的进攻，会不断丧师失地，各方面条件都比较差的人民军队，却能够凭借简陋的武器装备，顽强地抗击日军，击退日军一次又一次的扫荡，巩固和扩大抗日根据地，坚持在敌后进行抗战。在抗日战争中，国民党军面对日军的攻势，不断丧师失地，而在抗美援朝战争中，人民志愿军面对在二战中击败德国和日本的美军，却能够将美军从鸭绿江赶回三八线，与美军在朝鲜半岛上平分秋色。造成这样的差异，无关乎人种和种族，国民党军与人民军队都是炎黄子孙，也无关乎武器装备的性能和其他客观条件，国民党军的武器装备性能和其他方面的条件都优于人民军队，人民军队有的只是小米加步枪而已。国民党军与人民军队最大的不同，是军事制度上的不同，一个没有经过“三湾改编”，一个经过“三湾改编”，或者说一个遗留了旧军队的积弊，一个消除了旧军队的积弊。 晏子出使楚国的时候，遭到楚王的刻意刁难，楚王有意让人带着在楚国犯偷盗罪的齐国人经过，并且问晏子：“齐国人生性喜欢偷盗吗？”言下之意是齐国人都是偷盗之人，本性非常恶劣，晏子就告诉楚王：“橘在淮南生长就长成橘，橘在淮北生长就长成枳，虽然两者长得差不多，可是果实的味道不同，这是因为水土不同的原因。这个人生活在齐国的时候安居乐业，并没有去偷盗，来到楚国以后就偷盗，恐怕是由于楚国的环境才使他偷盗的。”言下之意是，这个齐国人在齐国没有偷盗，却会在楚国偷盗，并不是这个齐国人的本质不好，而是由于楚国这个国家的环境不好，容易滋生偷盗的罪行，使本来善良的齐国人变成了盗贼，楚国是一个会把好人变成盗贼的国家。人民军队中有不少官兵，来自被俘和起义国民党军官兵，在国民党军的时候，这些官兵作战并不积极，加入人民军队以后，作战却非常积极。在抗美援朝战争中，入朝参战的志愿军官兵中，就有不少是从国民党军起义、投诚和被俘过来的，他们在朝鲜半岛浴血奋战，为志愿军击败美军，将美军赶回三八线，赢得抗美援朝战争的胜利，作出了巨大的贡献。这与橘生淮南是一样的道理，并不是这些官兵的本质不好，而是国民党军的制度不好，不能充分激发这些官兵的作战积极性。 在一个制度之下，往往存在很多既得利益者，要改变这个制度，往往会损害这些既得利益者的利益，从而遭到他们的阻碍。因此，虽然通过改善制度，可以提高部队的作战能力，但是实际操作起来，却往往是困难重重，会遇到这样或那样的问题，是一项非常难以做到的事情。所以纵观古今中外的历史，很少军事家会通过改善军队的制度，来提高军队的作战能力，这并不是他们想不到，而是即便他们能够想到，也没有办法做到。毛泽东成功地进行“三湾改编”，改变了军队的原有制度，建立了为人民军队所独有的全新的制度，是一项非常了不起的成就。
第十节 招兵买马
随着军队规模的扩大，军队兵员数量的增加，军队的实力往往会随之增强，军队的作战能力往往也会相应提高。扩大军队的规模，增加军队的兵员数量，是增强军队的实力，提高军队的作战能力，增强军事力量的重要手段。所以，人们常常通过征集军队，也就是俗称招兵买马的方式，来增强军队的实力，提高军队的作战能力。 在美国独立以后的绝大多数时间里，美国联邦军队的兵力一直都非常单薄，总兵力常常不足万人。虽然南北战争的时候，为了应付战争的需要，南北双方都大举征兵，北方联邦军队的规模，曾经一度高达百万之众，但是这场战争结束以后，大批联邦军队士兵解甲归田，联邦军队的总兵力很快就恢复到了原有的水平。尽管美国拥有强大的工业力量，掌握着大量的财富，也管辖着众多的人口，完全有条件，也有能力建立一支强大的军队，但是美国的建国者基于古罗马惨痛的经验教训，竭力避免建立一支强大的军队。美国的建国者熟知古罗马的历史，对于罗马共和国的军队，最终成为共和国的掘墓人，摧毁了共和国，建立了帝国的历史记忆犹新，对于一支强大的军队，所可能产生的军事独裁，他们始终怀有戒心。美国人为了避免建立一支强大的军队，所可能引起的军事独裁，威胁美国的自由与民主，始终不肯建立强大的军队。除此之外，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各州都不愿意驻扎太多的联邦军队，以免扰乱他们安宁的生活，而且美国人也不愿意负担为建立强大的军队所需的庞大军费开支，以免增加他们的赋税负担。 因此，在一战以前，美国经过一个多世纪的发展，尽管拥有强大的工业力量，掌握了巨大的财富，也管辖着众多的人口，却始终保持着较小规模的军队，没有建立起一支强大的军队。在一战以前，美国拥有强大的国力，却只拥有弱小的军力，在世界舞台上的影响非常有限。虽然历经一战和二战，美国取得了世界范围内的霸权，但是一战以前，甚至在二战以前，美国人对于称霸世界，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也从未积极争取过世界范围内的霸权，更不用说为夺取世界霸权而与他国兵戎相见了。美国对自由和民主的渴求，更甚于对霸权的渴求，为了维护其自由和民主，美国宁可放弃霸权。而且没美国人也没有忘记，古罗马人正是为了追求世界霸权，建立了一支强大的军队，结果却葬送了一直享有的自由和民主。罗马人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建立起一个世界帝国，结果却从世界的主人，变成了帝国的奴隶。一战之前，美国并非无力建立一支强大的军队，只是出于政治上的考虑，不愿意建立一支强大的军队，不愿使军队的影响力过分强大，以避免威胁美国自身的自由和民主。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美国与墨西哥的关系一度紧张，美国为了应付美国和墨西哥边境地区的紧张局势，不仅将大量国民警卫队编入现役，而且还开始增加联邦军队的兵力，扩大联邦军队的规模。一战的时候，协约国与同盟国在欧洲大陆上鏖战，美国却隔岸观火，摆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只是因为德国进行毫无限制的潜艇作战，大量的美国商船受到德国潜艇的攻击沉没，美国遭到惨重的损失，使美国感到其进行贸易的自由和权利受到侵犯，而且美国也担心，一旦同盟国获得胜利，德国的势力会进入美洲，很可能会对美国的自由和民主构成威胁。因此，美国决定介入战争，投入协约国阵营，与同盟国兵戎相见。美国宣布参战后，美国联邦军队的总兵力只有二十多万人，不及正在欧洲大陆鏖战的欧洲强国的军队的零头。如果把这些美国联邦军队全部派往前线，部署在广阔的战线上作战，恐怕连塞牙缝都不够，并不会对战争产生多大的影响。 然而，美国的参战，却给交战双方带来了巨大的影响，同盟国希望在美军介入之前，胜利地结束这场战争，协约国则希望美军尽早介入，以便早日胜利地结束这场战争。这是因为，美国宣布参战后，国会随即颁布了征兵法，根据这项法律，美国很快征集到一支兵力高达四百万人的军队。美国一边加紧训练这些新征集来的军队，一边横跨大西洋，向海洋对岸的法国，运输大量的经过短期训练的美军部队。到了1918年7月份，抵达法国的美国远征军总兵力，已经高达百万人之多，1918年8月底，到达欧洲的美国远征军，总兵力已高达150万人。相继抵达欧洲大陆的美国百万大军，与协约国军队协同作战，向德军发起猛烈的进攻，击败了德军主力，处于山穷水尽地步的德国，最终不得不向协约国投降。 在美国参战之前，与正在进行世界大战的欧洲大国相比，其军事实力并不是很强大，二十多万人的军队，可能还不足以弥补欧洲大陆战场上一次大规模战役所造成的伤亡，这样单薄的兵力，还不够交战双方塞牙缝，并不能对战争产生太大的影响。美国参战之后，美军的兵力迅速扩大到数百万人，美军的规模丝毫不亚于正在进行激烈交战的欧洲大国。德国原本并不是很在意美国，忽视了美国的战争潜力，认为美国的军事力量非常薄弱，美国对战争所能发挥的影响微乎其微，以至于毫无顾忌地进行潜艇作战，击沉了大量的美国商船，给美国造成了很大的损失，令美国人愤怒地感到，其自由和民主受到威胁，尤其是进行贸易的自由和权利，受到严重的威胁，使美国卷入战争，并最终迫使美国参战。美国的参战为协约国带来了大量的有生力量，这些有生力量投入战场作战，改变了交战双方原有的态势，为协约国击败德国，赢得战争的胜利，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招兵买马，并不是想招兵买马，就能够招兵买马，招兵买马需要一定的条件，并非毫无条件。要招兵买马，需要有足够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如果没有足够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就不可能招兵买马。第一次世界大战进行到最后，交战各国的人力、物力和财力都已经枯竭，尽管英国、法国和德国都希望能够招兵买马，但是面对已经陷于枯竭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却无可奈何，只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军人在战场上遭到屠杀，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军队在战争中不断遭到削弱。美国则不同，经过一百多年的发展，形成了强大的国力，而且战争爆发以后，美国一直没有介入战争，依然保持着雄厚的实力，具备招兵买马，征集庞大军队的条件。通过招兵买马，美国最终征集起庞大的军队，具备了强大的军事实力，使其强大的军事能力，由潜在的军事能力，迅速转变成现实的军事能力。
第十一节 进行征战
进行战争本身，往往对于部队的作战能力的提高，具有非常积极的意义。通过进行战争，可以积累经验，锻炼部队，训练官兵，提高部队的作战能力。战争往往是最好的练兵手段，经过实战锻炼的军队，其作战能力往往会得到大幅的提高。在一些时候，与较弱的对手进行一场战争，往往是锻炼军队，增强部队的作战能力的有效手段。 商代末年，周文王征伐周边的方国，尤其是征伐崇国，并且灭亡了崇国。通过这些军事行动，周文王增强了周的国力，控制了周边的方国。更重要的是，通过这些军事行动，周文王锻炼了周的军队，增强了周军的作战能力。为周武王继位以后，利用适当的时机，率领周军攻打商王朝，并最终灭亡商王朝，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传说商纣王听说周武王率军来攻，率领百万大军迎战，商军的左军饮用淇水，商军的右军饮用洹水，结果使淇水干涸，使洹水断流，淇水就是现在的淇河，洹水则是现在的安阳河，这两条河都不算小河，尤其是在比较缺水的北方地区，这两条河可以算得上是比较大的河流了，商纣王率领的军队竟然将这两条河的水喝光了，可见其军队的兵员的数量之多。传说商纣王率领百万大军，与周武王在牧野交战，并不是完全没有根据的。希罗多德的《历史》中，希波战争中的波斯大军，就曾经喝光了沿途经过的不少河流的河水。希罗多德所记载的侵入希腊的波斯大军，据说拥有百万之众，也不是完全没有根据的。 面对商王朝的百万大军，周武王仅凭数万之众，尤其是三千名不穿盔甲，没有任何防护用具的敢死之士。这三千名敢死之士率先发起攻击，引导周军的大部队随后跟进，攻破了商军的防线，商军官兵无心坚持作战，纷纷败退逃亡。商纣王的百万大军，顷刻之间土崩瓦解，很快被周军击败，商纣王最终身死国灭，商王朝就此灭亡，周王朝取代了商王朝，掌握了天下，周武王取代了商纣王，登上了天子的宝座，成为天下诸侯的共主。 商王朝的军队，也并非完全一无是处，它曾经击败夏王朝，取代夏王朝，建立了商王朝。在商纣王的时候，商王朝的军队曾经屡屡征伐东夷，与东夷的军队作战，取得了不小的战绩，获取了丰硕的战果。尽管商王朝调集了百万大军，可是在周武王率领的数万骁勇善战的周军的攻击下，商王朝的军队很快就败下阵来。商纣王的暴政，固然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商军的作战能力，然而商军依然能够屡屡击败东夷的军队，镇压各地不服从商王朝号令的诸侯，维护商王朝的统治。周武王率领周军，之所以能够击败商王朝的百万大军，主要依靠的，恐怕还是周军所拥有的强大的作战能力，而周军所拥有的强大的作战能力，则是在不断的征战中，逐渐培养形成的。 尽管通过学习，能够认识和学习战争，可是这毕竟只是纸上谈兵，战争中的很多东西，并不能够从纸上获得，而且纸上得来终觉浅，所能获得的认识也非常有限和粗浅。没有亲身经历过战争，没有身临其境地融入战争，没有亲身体会处于战争中的人们的心态，就难以全面深入地了解战争，就难以形成对战争的正确认识。人的认识就是这样，只有亲身经历过了，有了切身的体会，才能够真正认识某些事物，如果没有亲身的经历，就很难完全认识这些事物。换句话说，人主要是利用过去积累下来的经验，去认识那些未知的事物，即通过已知认识未知。没有亲身经历过战争，只从兵书上认识战争，就有点像是缘木求鱼，是无本之木，难以全面地认识和了解战争。 在井陉之战中，韩信让两千士兵预先埋伏在赵军营垒附近，待汉军撤退到水边背水而战，赵军倾巢而出的时候，乘机占领赵军的营垒。汉军背水一战，赵军始终无法击败汉军，被迫退回营垒，就在赵军掉头回撤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营垒被汉军占领，处于进退两难的窘境，赵军官兵惶恐不已，赵军立即陷于混乱之中，在赵军陷入混乱的时候，韩信指挥汉军发起反击，与营垒中的汉军一道，前后夹击陷于混乱的赵军，最终击败了赵军。这场战役胜利的关键，不在于背水一战，背水一战不过是使汉军不败的条件，为汉军带来胜利的，是埋伏的两千士兵占领赵军营垒的行动。如果没有这个成功的行动，韩信率领的汉军，就很难取得彻底的胜利，最多也只能保持不败而已。很显然，韩信非常了解赵军，断定赵军必定会倾巢而出，韩信的这种认识的获得，是不可能在兵法上学到的，只有通过实践经验的积累和学习，才能够获得这样的知识。 纸上谈兵地学习战争，只能概略地了解战争，学习战争中规律性的东西，对于战争中的细节，必定难以兼顾。而且时代在发展变化，战争也在发展变化，过去的细节，未必仍然能够适用，可能已经发生变化，甚至不复存在，只有规律性的东西，才有可能长期保持不变。纸上谈兵学习战争，只能学习一些规律性的东西，而不可能学习那些细节。马谡学习兵法，没能认识到兵法上所说的战争中规律性的东西，却遵循兵法上所说的那些战争中的细节，率军在高地上安营扎寨，忽视了饮水等物资补给的重要性，结果招致惨重的失败。由此可见，人们能够从兵书上认识的，只能是战争中规律性的东西，对于战争中的具体细节，则无能为力，只能通过实战，在实战中加以认识。 依托现代科技，我们能够通过多种手段模拟战争，搞一些模拟实战的演习。然而，再逼真的模拟，也终究只是模拟而已，并不是真实的战争，始终是虚假的模拟，不可能取代真实的战争。在真实的战争中会发生的很多事情，在模拟的虚假战争中，往往都不会发生。而很多在模拟的战争中会发生的事情，则可能在真实的战争中，并不会发生。进行实战演习，虽然能够使部队获得接近实战的经验，但是这毕竟不是真正的实战，有可能会给部队带来错误的认识，使部队得到错误的经验，把只在演习中才会出现的状况，当作实战中也会出现的状况，把演习中积累的经验，当作实战的经验。在演习中，为了取得好成绩，一些部队往往可能会在演习中作弊，这在演习中是完全行得通的。然而，在真实的战争中，不存在任何作弊的可能性，那些习惯于在演习中作弊的部队，到了实战中，仍然作弊的部队，会在实战中吃到很大的苦头。 进行征战，让部队积累实战的经验，虽然是培养和锻炼军队，提高军队作战能力的有效手段，但是这种手段往往是可遇而不可求，受到很大的制约。战争毕竟是关乎国家前途和命运的事情，不可能随意发动战争，也不可能随意进行战争。美国在参与第一次世界大战前，曾经派兵在墨西哥展开军事行动，就起到了锻炼军队，增强军队作战能力的作用。美国在墨西哥的军事行动，对于美军参加战争，投入战场作战，取得辉煌的战绩，起到了非常积极的作用。如果美军在参战之前，没有在墨西哥开展军事行动，美军在一战中的战绩可能会差很多。虽然美军在墨西哥的军事行动，对于增强美军的作战能力，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但是美军在墨西哥的军事行动并非纯粹为了锻炼部队，而是出于实际的需要，美军完全没有必要为了提高部队的作战能力，而专门发动一场战争。 发动一场战争，搞不好会产生很多的麻烦，招来无穷无尽的祸患，甚至拖垮整个国家，导致国家崩溃。美国发动伊拉克战争，结果搞得美国焦头烂额，招来了很大的麻烦。苏联入侵阿富汗，结果使苏联本已十分困难的处境雪上加霜，最终导致苏联崩溃，瓦解了苏联，使苏联解体。进行一场战争，纵然可以锻炼军队，增强军队的作战能力，也不可以随意进行战争。战争往往会引起很大的麻烦，也会造成很大的损失，通过进行战争来锻炼部队，结果往往得不偿失，并不是很划算。增强军队作战能力的方法很多，并不一定要通过征战来实现，其他方法也许更有效，而且更重要的是，不必承担这样巨大的风险。通过进行征战，来提高部队的作战能力，增强军事力量，实在不是一个好方法。如果能够不用这种方法，就尽量不要使用这种方法，以免最终得不偿失。战争关乎国家的前途和命运，不可以等闲视之，更不可以视同儿戏，需要慎重对待。
第十二节 集中兵力
通过集中兵力，可以增加部署在一个小区域上的部队的兵力，增强在这个小区域上的部队的作战能力，提高部队在这个小区域上进行突破和实施防御的能力。如果部队能够成功地突破或防御一个小区域，并且产生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效果，从获取一个小区域上的胜利，扩大为获取全面的胜利。对于集中兵力的做法，不少西方军事家都给予了很高的评价，成为许多西方军事家坚持的一项军事原则。一些西方军事家认为，拿破仑战争的经验教训说明了，在作战过程中，集中兵力的重要性。在有些西方军事家的著作中，非常强调集中兵力的重要性，在这些军事家的思想中，集中兵力几乎成了一条必须遵行不悖的教条，几乎成了一条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虽然集中兵力的确能够起到很大的作用，在战争中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但是集中兵力的作用再大，也总是存在着一定的限度，并不是无限的。虽然集中兵力的效果，常常能够取得很好的效果，但是集中兵力并不一定总能取得很好的效果。过分夸大集中兵力的作用，则有些言过其实，并不完全符合实际的情况。集中兵力只不过是增强作战能力众多方式和途径中的一种方式和一种途径而已，并不是万灵丹，其作用终究是有限的，并不是在所有情况下，集中兵力都能够解决所有的问题。 明王朝末年，在努尔哈赤的努力下，东北的女真人实现了统一，建立了国号为金的政权，为了区别同样是女真人建立，与南宋长期对峙的金政权，史称后金。后金政权建立以后，攻占了明王朝在辽东的大片土地，给明王朝造成了极大的威胁。明王朝为了收复辽东失地，确保明王朝的都城北京城的安全，明王朝征集大军，准备彻底击败努尔哈赤的后金军队，消灭努尔哈赤的后金政权，恢复明王朝对女真人的控制。明王朝从各地调集了八万八千多明军，加上被调来参战的叶赫兵一万人和朝鲜兵一万三千人，总兵力达到十一万多人，对外号称四十七万。明军企图凭借其兵多将广的优势，采取声东击西，分兵合击的策略，兵分四路进击，企图直取赫图阿拉城，一举消灭后金。山海关总兵杜松率领约三万明军，出抚顺关从西面进攻，构成西路明军。总兵马林率领约二万明军和一万叶赫兵，出靖安堡从北面进攻，构成北路明军。总兵李如柏率领约二万明军，出鸦鹘关从南面进攻，构成南路明军。总兵刘綎率领约一万五千明军和一万三千朝鲜兵，出晾马佃从东面进攻，构成东路明军。 面对明军的攻势，后金只有六万军队，总兵力只有明军总兵力的一半。如果分兵抵御明军，后金军队将处处陷于劣势，处处都没有多大的胜算。努尔哈赤采取“任他几路来，我只一路去”的策略，集中优势兵力，采取各个击破的方针。尽管在总体上，后金军队处于劣势，可是如果能够集中兵力，后金军队与任何一路明军作战，都将处于优势地位，都有很大的胜算。待解决其中一路明军以后，后金军队纵然会遭到一些损失，仍然比剩下的任何一路明军强大，与剩下的任何一路明军作战，仍将处于优势地位，仍有很大的胜算。这样解决一路明军，再接着解决另一路明军，就可以将四路明军解决殆尽，击败所有的明军，打退明军的进攻，夺取全面的胜利。 杜松率领的西路明军，是四路明军中，最为强大的一路，是明军的主力部队。杜松企图迅速攻占界凡城，留下两万明军在萨尔浒山麓安营扎寨，亲自率领一万明军，渡过浑河的支流苏子河，进抵界凡城下的吉林崖。努尔哈赤命令三旗兵力监视攻打界凡城的明军，集中剩下的五旗兵力，攻打驻扎在萨尔浒的明军，全歼了这部分明军。然后集中八旗的兵力，进攻仍在吉林崖下攻打界凡城的明军，也全歼了这部分明军。本来明军兵分四路，兵力就已经非常分散，在进攻界凡城的时候，又将兵力分成两部分，使努尔哈赤得以集中后金军队的主力，将西路明军各个击破，全歼西路明军。歼灭西路明军后，努尔哈赤挥军北上，率领八旗兵迎战北路明军，击败了北路明军。紧接着努尔哈赤挥师东进，率领八旗主力迎战东路明军，击败了东路明军。南路明军得知其他三路明军被击败的消息，就迫不及待地撤军，南路明军不战而退，明军兵分四路会攻后金的计划以彻底的失败而告终。 努尔哈赤之所以能够集中兵力，各个击破，相继击败三路明军，逼退一路明军，主要是由于在后金军队在与明军所进行的任何一场作战中，后金军队在战争中所造成的伤亡等损害，都并不是很大。部队的伤亡率与作战的激烈程度有关，作战越激烈，伤亡率就越大，一般情况下，部队在作战过程中，造成的伤亡率不会超过百分之五，即便是在激烈的淮海战役中，部队的伤亡率也只有百分之十几。后金军队的作战能力很强，而明军的作战能力并不强，后金军队与明军作战，伤亡率应该不到百分之五。假设在后金军队与西路明军的作战中，后金军队由于伤亡和离散等原因减员为百分之五，后金军队还剩下百分之九十五的兵力，可以投入到与北路明军的作战中，整体实力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如果保持这样的减员水平，进行了这一连串作战以后，后金军队起码还保留着百分之八十的兵力，即便南路明军不撤退，后金军队也完全有足够的力量，击败这路明军。 在作战过程中，除了由伤亡所引起的减员，官兵的体力也大为下降，作战物资也遭到大量的消耗，使部队的作战能力受到极大的削弱。连续进行作战，往往会使部队非常疲惫，使官兵们的体力大为下降，作战物资大量消耗，使部队面临物资匮乏的窘况，严重削弱部队的作战能力。后金军队击败西路明军后，又马不停蹄，接连迎战北路明军和东路明军，在这三场作战中，后金军队显得越来越不顺利。这是因为经过连续作战，后金军队越来越疲惫不堪，后金军队官兵的体力下降，作战物资遭到极大的消耗，没有足够的物资支撑后金军队继续与明军作战，后金军队的遭到了极大的削弱，作战能力大为下降，后金军队与明军在力量对比上的优势大为削弱。在中央苏区的第三次反围剿作战中，中央红军也出现了类似的情况，中央红军接连打了三次胜仗，部队非常疲惫，作战物资大量消耗，无力继续作战，毛泽东适时地让部队修整。红军经过一段时间的修整，再次与国民党军进行作战，最终将国民党军赶出了苏区，打破了国民党军对苏区的围剿。如果红军打了三次胜仗以后，继续与国民党军作战，虽然红军的兵力并未遭到多大的削弱，但是由于部队疲惫不堪，作战物资大量消耗，作战能力已经大为削弱，恐怕无力继续歼灭国民党军，反倒很可能会被国民党军歼灭，以致无法打破国民党军对苏区的围剿，迫使中央红军撤离根据地，提前进行长征。 集中兵力除了增强部队的作战能力，还可以减少部队的损失，保存部队的实力。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德国对盟国实施无限制的潜艇作战，给盟国造成了很大的损失。盟国为了减少损失，接受了数学家的建议，集中运输船舶，并且集中军舰进行护航，建立庞大的由军舰护航的运输船队。盟国命令它们的商船在货物装船以后，不能立即独自启航前往目的地，而是要在指定的海域集合待命，并且派遣军舰前往预定的集合海域，护送集合在该海域待命的运输船，组成由军舰护航的运输船队。当运输船队集合完毕，军舰也各就各位以后，军舰护送运输船队出发，启航前往目的地。当运输船队在军舰的护送下，成功地通过德军潜艇时常出没的危险海域后，运输船队中的各艘运输船再各自分散开来各自驶向各自的目的港口。盟国采取了这一措施以后，盟国遭到袭击和被击沉的商船数量大为降低，减少了商船的损失，也减少了运输过程中的物资损失，保证了盟军物资的供应。 数学家根据概率论进行分析，认为商船在海上与潜艇相遇是随机的，可以看作为一个随机事件。一定数量的船只，分别进行编队，其编队的规模越小，批次就会越多，与潜艇遭遇的机率也就越大。而且由于德军的潜艇数量一定，每次与船队遭遇，德军潜艇所携带弹药也是一定的，只能攻击一定数量的商船。换句话说，船队的规模越大，即便与德军的潜艇遭遇，由于德军潜艇所能攻击的商船数量都是一定的，遭到攻击的商船的数量在商船的总量中所占的比重就越小，分摊到每艘船上，每艘船遭到攻击的机率也就越小。由此可知，船队的规模越大，船队中商船的数量越多，每艘商船遭到攻击的概率就越小。以总船数为一百艘为例，如果将它们编为五队，每艘商船遭到攻击的概率为百分之二十五，如果将它们编为一队，每艘商船遭到攻击的概率则降低到百分之一。每艘商船遭到攻击的概率减少，被击沉的概率会相应减少，因此而遭受的损失也会相应减少。 将战舰集中器来，组成强大的舰队，护送运输船队，则可以加强对运输船队的保护。单独一艘战舰，或者仅有几艘战舰护航，与拥有几十艘战舰护航，护航的效果不同。护航的战舰数量越多，潜艇能够发起攻击，而不被战舰发现，免遭战舰打击的概率就越小，潜艇能够不受任何干扰，成功地击沉商船的概率就越小。盟国将商船集中起来，使战舰不必分散护航，也可以集中起来护航，便于集中有限的军舰进行护航，同时降低了德军潜艇成功地发起攻击，而不被盟国军舰发现和打击的概率，更降低了德军潜艇击沉盟国商船的成功率。加以集中运输船舶，组成运输船队已经使每艘商船遭到攻击的概率大为降低，集中军舰护航，可以更好地保护每艘运输船舶，使每艘运输船舶被击沉的概率更为降低。 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人民解放军的损失非常惨重，虽然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有很多，但是其中最为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人民解放军在行动过程中兵力分散，没有集中兵力行动。在长期的革命战争中，人民军队养成了分散兵力采取行动，需要集中采取行动的时候，各路部队再按照命令，向预定地域集中，进行作战的习惯。而且建国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人民军队的运输能力并未获得多大的提高，部队在日常的训练中，仍习惯于分散兵力采取行动，上了战场以后，自然而然分散兵力采取行动。通过二战中盟军运输船队的例子，我们可以知道，部队分散行动，势必造成与对手遭遇的概率增加，增加遭到对手袭击的概率，造成的损失势必也会随之增加。与此同时，部队分散行动，使部队的防御力量随着部队的分散而分散开来，降低了部队的防御能力，使部队容易受到对手的攻击，并且容易受到损失，削弱了部队挫败对手的攻击的能力。越南曾经长期进行游击战争，而且受限于越南国内有限的运输能力，部队也习惯于分散行动。解放军分散开进，深入越南境内，与同样分散的越南军队相遇的概率之大，自然是可想而知。相遇的概率如此巨大，两军之间的零星的交战必定非常频繁，零星的小损失积累起来，就累积成为巨大的损失。加之部队的防御能力降低，我军挫败越南军队的攻击的能力大为下降，越南军队袭击我军的成功概率大为提高，我军受到越南军队攻击造成损失的概率大为增加。对越自卫反击战，短短二十多天时间，就造成了巨大的伤亡，最主要的原因，恐怕还是分散兵力行动。如果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解放军集中兵力行动，而不是分散兵力行动，伤亡肯定会大为减少。 虽然集中兵力可以增强作战能力，但是也受到一些条件的限制，并非在所有的情况下，都适合集中兵力。兵力越集中，所需的物资就多，运输量就越大，对运输能力的要求也就越大。如果没有足够的运输条件，而一味地集中兵力，可能会造成物资补给困难，使军队陷入物资匮乏的窘境。拿破仑入侵俄国的时候，拿破仑集中了大部分兵力，却由于深入俄国腹地以后，后勤保障能力不足，物资供应跟不上，物资极为匮乏，导致部队的生活条件非常恶劣，使军队出现大量伤病员，造成军队大量非战斗减员，严重地削弱了军队的作战能力。拿破仑进攻俄国之初，拥有五十万大军，而到了撤出俄国的时候，军队的兵力只剩下两万多人，军队出现如此严重的减员，罪魁祸首是运输能力不足，致使部队物资匮乏。在拿破仑入侵俄国的过程中，集中兵力的做法，无异于一场自杀。这也就不难理解，运输能力有限的人民军队，为何会长期习惯于进行分散行动，而不是集中兵力行动了。 集中兵力不是在所有的情况下，都能够适用的教条，受到很多条件的限制，不能一概而论。拿破仑进攻俄国的时候，数十万大军挤在一起，部队拥挤不堪，难以就地获取给养，运输能力又不足，无法从后方获取给养，严重削弱了部队的作战能力，以致最终遭到惨败，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俄国本身气侯寒冷，物产并不是十分丰富，人口比较稀薄，在拿破仑大军所到之处，及其附近地区，所能获得的物资，对于数十万大军而言，不过是杯水车薪，远远不能满足部队的需要。俄国社会比较落后，交通非常不便，拿破仑赖以获取补给物资的交通线，运输能力非常有限，也难以完全满足部队的需要。随着拿破仑深入俄国腹地，交通线越拉越长，物资的补给越来越困难，严重地削弱了部队的作战能力。而且数十万人挤在一起，生活条件又非常恶劣，卫生状况非常糟糕，很容易引发疾病，也容很易传播疾病，加以药品和医生都非常缺乏，大批官兵缺医少药而死亡，使部队的作战能力遭到严重的削弱。拿破仑集中兵力远征俄国，不但没能增强部队的作战能力，获得预期中的胜利，反而严重削弱部队的作战能力，招致惨重的失败，几乎全军覆没。 虽然分散兵力会严重削弱部队作战能力，可能会产生一些非战斗减员，给部队造成一定的损害，但是分散兵力能够加强对社会的控制，便于补充资源，具有一定的益处。集中兵力和分散兵力，就像人手的张开和握紧一样，具有不同的效果。将手指收拢起来，握紧成为拳头，能够进行打击，却不能抓紧东西；将手指伸展开来，张开成为手掌，不能进行打击，却能够抓紧东西。集中兵力和分散兵力，也是一样的道理，集中兵力能够形成强大的作战能力，却缺乏控制社会的能力，分散兵力不能形成强大的作战能力，却有着强大的控制社会的能力。在一些不需要强大作战能力，却需要强大的控制社会的能力的情况下，分散兵力就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而且在兵力分散的情况下，部队散布在广大的地域，比较容易就地获取所需的资源，不必依赖后方的供给，可以减少后方的压力，有利于保持部队的作战能力。 人民军队在不打仗的时候，主力部队常常分散开来，深入基层，协助地方部队和民兵、赤卫队和儿童团等群众武装开展工作，巩固和扩大革命根据地。在根据地建立之初，根据地内没有革命政权，没有群众武装，建立根据地的首要任务，就是建立革命政权和群众武装。要建立革命政权和群众武装，就需要将人民军队分散开来，深入田间地头，深入农村的各个角落，组织和发动群众，建立革命政权，组织群众武装。如果人民军队总是集中行动，不分散开来，就无法发动和组织群众，无法建立和巩固革命根据地。革命根据地的建立，使人民军队有了栖身之地，能够获得稳定的物资补给和人员补充，能够有力地支撑人民军队作战。人民军队分散开来，深入农村各个角落，组织和发动群众，建立革命政权，建立革命根据地，这是人民军队一项重要的政治任务，也是一项重要的军事任务，不仅具有非常重要的政治意义，而且具有非常重要的军事意义。 从红军时期开始，人民军队就形成了以正规部队为主，以群众武装为辅的人民武装力量体系。这种武装力量体系的建立，能够巩固根据地政权，加强对根据地社会的控制。虽然人民军队的正规部队的兵力常常不如对手，但是由人民军队的正规部队和民兵、赤卫队和儿童团等群众武装构成的人民武装的兵力，却常常多于对手。由于人民武装力量兵力雄厚，有很强的控制社会的能力，能够牢牢地控制住革命根据地。军队控制社会的能力，并不一定与军队的作战能力成正比，作战能力强的军队，控制社会的能力并不一定强；作战能力弱的军队，控制社会的能力也并不一定弱。由于群众武装的组成人员来自社会的各个角落，所以群众武装能够深入社会的各个角落，往往能够对社会形成非常有效的控制。尽管群众武装的作战能力本来就不是很强，兵力又非常地分散，极大地削弱了群众武装的作战能力，群众武装的作战能力非常薄弱，可是群众武装控制社会的能力却非常强大，能够牢牢地控制住整个社会。在控制社会方面，相比于正规部队，由于民兵、赤卫队和儿童团等群众武装兵力庞大，而且部署地非常分散，反倒拥有巨大的优势。因此，无论是国民党军，还是日军，都曾经屡屡围剿或者扫荡革命根据地，却都难以打破人民武装对革命根据地的控制，难以取人民军队而代之，难以将人民军队逐出根据地，难以控制革命根据地。 在抗日战争中，面对日益增长的人民武装力量和抗日革命根据地，日军不得不将大量的兵力分散部署在华北、华中、华东和华南的日占区，加强对日占区的控制，限制人民武装和抗日革命根据地的发展，以便更加有效地控制华北、华中、华东和华南的日占区。纵观当时的我国，国民党军由于承袭了满清军队和北洋军阀的积弊，作战能力非常薄弱，远不如日军，而人民军队则由于武器弹药匮乏，作战能力也非常薄弱，也不如日军。抗日革命根据地军民，尤其是群众武装，作战能力更加不如日军。然而，由于群众武装控制社会的能力很强，依靠抗日革命根据地的群众武装，人民军队粉碎了日军的无数次扫荡和封锁，守住了抗日革命根据地。日军投入了大量的兵力，企图蚕食鲸吞抗日革命根据地，却始终都无法得逞。不是日军作战能力不足，而是日军的兵力过于有限，无法填满广阔的日占区，更无法深入日占区社会的各个角落，无法实现对日占区的完全控制。在抗日战争的敌后战场上，进行的主要是土地和人口的争夺，在争夺土地和人口的过程中，强大的作战能力并不能够起到多大的作用，强大的控制能力才能够发挥关键的作用。 击败一个国家，是军事问题，控制一个国家，则是政治问题。依靠纯粹的军事手段，能够解决军事问题，能够击败一个国家，却不一定能够解决政治问题，不一定能够控制一个国家。日军侵华战争的失败表明，要击败一个国家，也许并不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可是要征服一个国家，实现对这个国家的完全控制，却往往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在越南战争中，也出现了类似的情况，活跃在越南南方的越共游击队根本就不是美军的对手，在美军的猛烈打击下，越共游击队一再地遭到惨败，损失相当惨重。虽然美军拥有强大的作战能力，但是美军控制社会的能力却非常薄弱，无法实现对越南南方的完全控制，始终无法吞并越南南方的越共游击队的根据地，无法将越南南方的越共游击队逐出根据地。美军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长期在南越作战，消耗了大量的资源，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却始终没能彻底平定南越，无法消灭南越的越共游击队，无法控制越共游击队所依赖的根据地。苏联入侵阿富汗，也遇到了类似的困难，无力完全控制阿富汗社会，无力消灭阿富汗的抵抗力量，无法控制阿富汗抵抗力量的根据地。虽然相比于越南战争，美军在伊拉克的处境要好得多，但是自伊拉克战争以来，伊拉克的局势持续动荡，美军没能完全控制伊拉克社会，稳定伊拉克的局势。伊拉克战争的结果，再次证明了一个道理，要击败一个国家，并不是一件难事，要完全控制一个国家，往往才是最困难的事情。 分散兵力一个很大的好处，是难以被对手捕捉到，可以避免在不利的条件下交战。在红军时期，由于人民军队散布在革命根据地内，国民党军难以寻获人民军队的主力部队，只好对革命根据地进行围剿。在国民党军围剿中，难以寻获人民军队的主力部队，始终是国民党军最为头痛的事情。在抗日战争中，活跃在敌后战场上的人民军队，也常常分散于抗日革命根据地内，日军与土地革命战争中的国民党军一样，难以寻获人民军队的主力部队，只好扫荡抗日革命根据地，在抗日革命根据地内疲于奔命，令日军感到非常苦恼。在解放战争中，国民党军还是没有什么长进，仍然难以寻获人民军队的主力部队，只能大肆占领解放区，企图将人民军队的主力部队逼出来，却总是无功而返。由于不能寻获人民军队的主力部队，人民军队的对手无法主动与人民军队交战，只能被动地等待人民军队找上门来，才能够与人民军队交战，使人民军队能够在有利的条件下交战，避免在不利的条件下交战。 在抗美援朝战争中，志愿军数十万大军进入朝鲜，发起第一次战役以后，美军还一直以为，进入朝鲜的志愿军部队的数量很少，最多不超过五万人。美军认为，志愿军如果有大量的部队进入朝鲜，这些部队必定会留下痕迹，必定会被美军的侦察机侦察到，而不会毫无踪迹可循。美军根据侦察机的侦查，并未发现大部队集结和行进的迹象，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已经有大量志愿军部队进入朝鲜。直到第二次战役发起前，美军一直以为，入朝的志愿军部队，最多不超过五万人。这个估计主要还不是依据侦察机的侦察，而是依据在第一次战役中，美军遭受志愿军的强大攻击所作出的判断，如果依靠美军侦察机的侦察，美军会认为志愿军根本就没有大部队进入朝鲜，即便是志愿军有部队进入朝鲜，也不会超过万人。美军依据错误的判断，认为志愿军最多只有五万人的部队，不足以抵御美军，却不知道第一次战役后，已经有更多的志愿军部队相继进入朝鲜，使入朝的志愿军部队增加到三四十万人。美军依据自身的经验，认为大批部队的调动，需要消耗大量的补给物资，需要大量的营房和宿舍，必然会留下相应的痕迹。这种想法不无道理，应用到大部分国家的军队上，这种想法都是合理的，在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称之为真理，可是志愿军曾经长期从事游击战争，部队行军作战的时候，常常是分散行动，而不是集中行动，与习惯于集中行动的美军和世界上大部分国家的军队存在很大的差异。由于志愿军分散行动，自然就不可能会留下大部队集中行动的痕迹，而美军的侦察机所能侦察到的，是大部队集中行动的痕迹，无法侦察到小部队活动的痕迹，难怪美军的侦察机侦察不到志愿军的行动，以至作出错误的判断。由于美军一直以为志愿军入朝部队的兵力不大，所以在第二次战役前，才敢于大举深入，分兵冒进，使志愿军有机会取得第二次战役的辉煌胜利，一举扭转朝鲜半岛的局势。对于志愿军这种分散行动的部队，很难掌握其具体的动向，也很难掌握其具体的兵力，即便是到了与志愿军交战的时候，美军对志愿军的兵力和部署，也往往还是蒙在鼓里。美军企图通过空中侦察等侦察手段，判断志愿军的兵力，这种做法显然非常失当，致使美军作出错误的判断，给美军造成了非常严重的损害。如果人民军队的行踪真的那么容易判断，国民党军和日军就不会为找不到人民军队的主力而感到苦恼，就不会千方百计，想尽各种办法，还找不到人民军队的主力部队，只能被动地等待人民军队找上门来了。 美军之所以作出错误的判断，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美军始终认为，美军进抵鸭绿江边，志愿军错过了介入的时机，即便是要介入，也会因为没有回旋的余地，而无力介入。美军作出这种判断，按照美军集中兵力的行动方式，其实也不无道理。美军进抵鸭绿江边，重要的城镇和交通线已经被美军占领，朝鲜北部已经没有空间，也没有条件，可供志愿军进行集结。如果志愿军强行集结，美军可以攻占重要城镇，切断志愿军的交通线，攻击志愿军的集结部队，阻止志愿军的集结。对于美军这种集中兵力行动的部队而言，这无疑是非常正确的判断，可是对于志愿军这种分散行动的军队来说，这种判断就大错特错了。由于志愿军分散行动，而且往往不走大路，而是翻山越岭，逢山开路，遇河架桥，志愿军不依赖交通线，切断志愿军的交通线，并不能限制志愿军的行动，志愿军完全可以抛开被切断的原有的交通线，开辟新的交通线。志愿军习惯于风餐露宿，常常露宿于荒山野岭，志愿军习惯于随身携带作战物资，常常将作战物资储存在官兵们的身上，是否攻占城镇，是否获得存储物资的地方，对志愿军的影响也不是很大。实际上，由于志愿军受到运输能力的限制，鸭绿江边就在国境线附近，可以方便地从国内获得补给物资，反而对志愿军非常有利。与美军的看法正好相反，在鸭绿江附近作战，对志愿军极为有利，在鸭绿江附近介入战争，对志愿军最为有利。美军错误地估计形势，以致志愿军突然发动第二次战役的时候，令美军感到非常意外，毫无应对的办法，使志愿军赢得第二次战役的辉煌胜利，成功地将美军赶回三八线附近地区。美军产生错误的看法，最主要的原因，是美军不了解志愿军，想当然地以为，美军难以做到的事情，志愿军也难以做到，美军做不到的事情，志愿军更做不到。 人民军队分散兵力行动，使人民军队可以选择在有利的条件下作战，避免在不利的条件下作战。无论是国民党军还是日军，与人民军队作战的时候，所遇到的一个非常头痛的问题，都是难以寻获人民军队的主力部队，人民军队却很容易寻获国民党军和日军的主力部队，使人民军队可以选择在有利的条件下作战，国民党军和日军只能被迫在不利的条件下作战。这是因为在平时人民军队一般分散开来行动，只有在进行作战的时候，为了形成强大的作战能力，分散开来的部队才会集中起来，形成主力部队，平时根本没有集中行动的主力部队，自然无处寻获主力部队。而日军和国民党军行军作战的过程中，部队一般都采取集中行动，很容易掌握其部队的动向，不难寻获其主力部队。无论是取得作战的胜利，还是在作战中失利，人民军队撤离战场的时候，部队往往都会分散撤离，使日军和国民党军在遭到人民军队围歼，在遭受到惨重的损失以后，仍然难以掌握人民军队主力部队的动向，仍然难以寻获人民军队的主力部队，使人民军队免遭日军和国民党军的追击，使人民军队能够全身而退。在抗美援朝战争中，美军火力强大的优势难以发挥，美国空军从志愿军的前方炸到后方，不间断地进行狂轰滥炸，却始终没能炸断志愿军的交通运输线，也没能破坏志愿军的集结，志愿军的交通线始终保持畅通，志愿军后方的物资始终能够源源不断地运达前线，支撑前线的志愿军与美军作战，志愿军始终保持与美军进行大规模作战行动的能力，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志愿军分散行动，使美军无从展开攻击。 在抗美援朝战争第二次战役中，美军突然遭到志愿军的猛烈打击，迅速溃败下来，被迫大举后撤。就在美军后撤的时候，由于志愿军部队分散行动，美军弄不清志愿军的主力到底在哪里，不知从何处着手展开防御，不知如何阻挡志愿军部队南下，令美军处处都感到很不安全，处处都害怕遭到志愿军的攻击。美军原本打算在平壤一带组织防线，由于部分志愿军部队沿着朝鲜半岛中部的山脉南下，绕到了美军的后面，突破了美军的防线，美军弄不清这股部队是不是志愿军的主力部队，而且美军看到志愿军能够从此越过美军的防线南下，担心志愿军的主力部队也越能从此越过美军的防线，美军害怕志愿军再次切断其退路，害怕再次被志愿军包围，不得不撤回三八线以南相对安全的地区。实际上，主要是由于志愿军分散行动，美军摸不清志愿军的行动，才会产生这样的判断。美军的大规模撤退，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美军突然遭到猛烈的打击，非常惊慌失措，成了惊弓之鸟，一旦发现异样，就狼狈而逃。美军并非不能守住平壤一线，即便不能守住平壤一线，仍然有可能在三八线以北建立防线，有可能守住三八线以北的部分地区。美军未作任何的尝试，就轻易放弃三八线以北的地区，一味地落荒而逃，缺乏坚决果敢的精神，更缺乏力挽狂澜的精神。美军如果能够有发动“圣诞节攻势”时候那样的雄心壮志，能够不惜冒险尝试一下，未必不能守住三八线以北地区，未必一定要退回三八线以南地区。而且美军弄不清志愿军的兵力部署，不清楚志愿军的主力部队的位置，正好可以通过进行防御作战，在实战中试探志愿军的兵力部署，弄清志愿军的主力部队的位置，以便采取相应的措施，加强美军的防御。只是美军被志愿军突然发动的猛烈的袭击打得心惊肉跳，严重挫伤了美军的自信心，美军成了惊弓之鸟，非常害怕再次遭到这种突然发动的猛烈的袭击，失去了最后一丝理智，疯狂地撤回三八线以南地区。可见，即便是在进攻过程中，由于分散兵力行动，使对手无法弄清自己的主力部队的位置，令对手防不胜防，也可以给对手施加巨大的心理压力，也可以在战场上取得很大的优势。由此看来，在处于劣势，或者是在被动的情况下，分散兵力行动，可以有效地保存实力，避免遭到较大的损失，有利于保持部队的作战能力。在处于优势，或者是在主动的情况下，分散兵力行动，可以更有效地施加压力，令对手防不胜防，增强部队的威慑力，令对手不知所措，有利于获取更大的战果。 在实际中，强弱是相对的，而不是绝对的，强大的一方，不可能在所有的方面，在所有的情况下都保持强大，弱小的一方，也不可能在所有的方面，在所有的情况下都保持弱小。在太平洋战争爆发前，美国将太平洋舰队的主力部署在靠近日本，处于对日作战的前沿地带的珍珠港，企图给日本施加压力，迫使日本作出让步，以利于当时美国正在进行的对日谈判。如果用于进攻，美国的太平洋舰队的确是一支强大得足以令人颤抖的力量；如果用于防守，美国的太平洋舰队却是一支软弱得只能让人蹂躏的对象。尽管美国的太平洋舰队强大得足以横行太平洋，可是由于长期驻守珍珠港，早已松懈了下来，缺乏应有的警惕，没有任何的防备，处于非常虚弱的状态，而太平洋舰队主力所在的珍珠港，又位于前沿地带，没有任何屏障可以阻挡或延缓日军的攻击部队，极其容易受到日军的攻击，处于非常危险的境地。一旦遭受攻击，往往来不及作出反应，来不及进行抵抗，就已经被打垮了。正是因为美国的太平洋舰队疏于防备，而且部署过于集中，并且又部署在容易受到攻击的位置，所以日军的偷袭取得了异常的成功，给美军造成了极为沉重的打击。假如美国的太平洋舰队部署不那么集中，而是分散部署在不同的地方，哪怕部署的地方都同样容易受到攻击，甚至更容易受到攻击，日军也不可能同时攻击所有的地点，即便日军发动突然袭击，最多也只能同时攻击两三个地点，所造成的损失应该会小得多，不至于遭受那样惨重的损失。 军队不可能一年三百六十天，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保持高度戒备，在绝大多数时候，军队都是松懈的，而不是戒备的。美国的太平洋舰队长期部署在珍珠港，刚开始的时候，也许还能保持警惕，久而久之，习以为常，慢慢就会松懈下来，变得轻松散漫。在日军偷袭珍珠港的过程中，美军未能察觉到日军偷袭珍珠港的种种迹象，甚至连珍珠港上的美国守军都在雷达上发现了日军偷袭珍珠港的飞机，却以为是原定来自于美国本土，前来珍珠港的轰炸机，而予以放行，使之顺利进入珍珠港，向美军发起攻击。不是美军没有发现这些迹象，也不是美军无力分析这些迹象，而是因为松懈，认为日军不可能袭击珍珠港，而放过了这些迹象。在后来的中途岛海战中，日军采取种种措施，掩盖自己的行踪，隐藏自己的企图，结果最终还是被美军识破，美军在中途岛伏击日军，打了日军个措手不及，日军损失惨重。由此充分说明，只要美军保持高度戒备，不松懈下来，美军完全有能力识破日军偷袭珍珠港的意图，日军根本不可能成功地偷袭珍珠港，更不可能将美国的太平洋舰队打垮。 军队长期集中部署，很容易陷入松懈的状态，一旦遭到突然袭击，势必会陷入不利的境地。将军队集中起来部署，而且部署在易受攻击的位置，让对手有机可乘，使对手能够在有利的时候发起攻击，显然很不明智。在这种情况下，一旦遭到突然袭击，军队就很容易遭受重创，陷入非常不利的境地。美军在珍珠港受到重创，除了日军背信弃义的偷袭以外，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美军在缺乏警惕，疏于戒备的情况下，将太平洋舰队集中部署在珍珠港，这样易受攻击的不利位置，使日军有机可乘。如果美国不是将太平洋舰队集中部署在珍珠港那样易受日军攻击的位置，而是部署在像旧金山这类难以攻击的位置，日军根本就没有偷袭美国太平洋舰队的机会。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苏联有着与美国将部队部署在易受攻击的前沿地带，而吃了大亏的类似经历。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后，苏联隔岸观火，坐视德军横扫西欧，乘胜攻占西欧各国，迫使英国退守不列颠。面对德军咄咄逼人的攻势，苏联已经意识到，自己可能成为德军的下一个目标，将军队集中部署在与德国接触的前沿地带，用于防备德军可能的进攻。与美国将太平洋舰队的主力部署在靠近日本，处于对日作战的前沿地带的珍珠港一样，虽然苏军兵力集中，看似非常强大，但是实际上非常虚弱，缺乏防备，非常松懈。与美国部署在珍珠港的太平洋舰队一样，如果部署在边境地区的苏军用于发动进攻，的确是一支不可轻视的力量，而这支力量用于防守，则是一个让人蹂躏的对象。苏军如果发动进攻，就会保持昂扬的斗志，就不会松懈下来，就能够保持强大的作战能力，苏军长期驻守，则会慢慢松懈下来，使作战能力大为下降，变得不堪一击。德国入侵苏联之初，德军进展非常神速，迅速深入苏联境内，占领了苏联大片领土，俘获了数百万苏军官兵。德军能够有如此进展，苏联会遭到如此惨败，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苏联将军队集中部署在易受攻击的前沿地带。德军突然入侵苏联，迅速将部署在前沿地带的苏军击溃，待部署在前沿地带的苏军反应过来的时候，部署在前沿地带的苏军已经被击溃，已经无力抵御德军的进攻，只能放任德军长驱直入，深入苏联境内，攻占苏联大片领土。 分散兵力行动，势必使各处的兵力都变得薄弱，削弱部队的作战能力。如果在交战的过程中，分散兵力进行作战，势必会严重削弱部队的作战能力，很容易招致失败。因而，在作战过程中，应该集中兵力作战，避免分散兵力作战。不过，只是在作战的时候，部队的作战能力强弱，才会影响作战的胜败，在不作战的时候，部队的作战能力强弱，并不会影响作战的胜败。分散兵力虽然会削弱部队的作战能力，但是在控制人口和保护自己方面，却具有非常积极的作用，可以控制人口及其所在地域，还可以避免遭到对手的攻击，能够更好地保护自己。人民军队分散兵力行动，不是为了进行作战，而是为了加强对根据地的控制，以及更好地保护自己。尽管人民军队在不作战的时候分散兵力行动，可是在作战的时候，还是要尽可能地集中兵力进行作战。在作战的时候，仍然分散兵力，会极大地削弱部队的作战能力，很容易招致失败，无异于自取败亡，是很不明智的做法。 在对越自卫反击战前的历次战争中，人民军队都是处于弱者的地位，对手都是处于强者的地位，人民军队都是以弱击强，而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人民军队则处于强者的地位，对手处于弱者的地位，人民军队是以强击弱。人民军队不必担心对手的空中力量，也不必担心对手的大股部队，没必要隐蔽自己的行踪。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由于我强敌弱，需要分散兵力，隐蔽行踪的不是人民解放军，而是越南军队。人民解放军分散兵力，隐蔽自己的行踪，只能限制自己的机动性和灵活性，束缚住自己的手脚，削弱自己的作战能力。人民解放军分散兵力行动，也增加了不必要的损失，使人民解放军付出了不必要的代价。实际上，在这种我强敌弱的战争中，人民军队应该集中兵力行动，而不是像在敌强我弱的战争中那样分散兵力行动。如果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人民解放军能够集中兵力行动，人民解放军将少付出很多代价，同时将取得更大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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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6-4 13: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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